25 冷宫宠妃 帝心独爱_渣男穿成虐文主角(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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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冷宫宠妃 帝心独爱

  这一路无话,魏小江偶挑开马车的幕帘看向别处,却因一片漆黑,不辨方向,只见明月高悬,心头惴惴不安。

  皇帝正闭目养神,魏小江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带自己见谁?

  行进约莫半个时辰,马车忽然一听,李茂德夹杂着夜风的声音在外响起:“皇上,咱们到了。”

  魏小江眼眸一跳,他似乎知道这儿是哪里了!

  大理寺。

  皇帝睁开眼,带着神色莫名的笑意看一眼他,颇具磁性的声音里倒是从容不迫,“走吧萱儿。”

  话音落下,帘子被人从外面拉开,这一台折子戏也似正式被徐徐拉开帷幕。

  英儿细长的手伸过来挽住魏小江的胳膊,请他下了马车,“娘娘冷么?”

  魏小江轻摇头,挺着肚子望着夜空下的大理寺——他们绕过了正门,直接进了内院,而大理寺卿倪大人一如上次他来,照旧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侧。

  他们是去见欧阳晟。

  魏小江走得很是谨慎,他现在几乎用脚指头就能想到,皇帝早已如数知道上次他亲口对欧阳晟的话。

  不过到底是英儿传过去,还是另有其人,倒也没办法立刻确定。

  魏小江反握了一下英儿的手,英儿紧张地看他,“怎么了娘娘?”

  “没事。”

  尽管早已做好准备英儿是皇帝的探子,很多事,魏小江也是嘱常嬷嬷而特意避开英儿,但这多月的朝夕相处,感情日渐深厚,到底不愿意将人往最偏处揣度。

  这就是上次的那间屋子,两列侍卫从大门出往两侧以人字形排开,黑衣铁甲的男人个个笔挺如柱,腰间佩刀手中执长灯笼,森严无比,却也诡异莫名。

  大理寺卿亲自推开门,躬身请皇帝和魏小江一前一后进入。

  上次魏小江来,没注意到,屋子里有个火炉,此刻正噼里啪啦地燃着烈火。

  坐在火炉边的人,正是欧阳晟。

  他头也没抬,似面前的人不是九五之尊,他开口了只对自己女儿道:“萱儿,冷吗?来烤烤火。”

  魏小江感觉到皇帝牵着自己的手松了,他的手落下去垂在身侧,才慢慢走上前,轻唤了一声:“爹。”

  欧阳晟抬着头,比之上次更为苍老,只是衣如新,他招招手,“来。坐在这里。”

  魏小江顺从地坐到软垫上,果真是暖和多了,他转过头,遥遥看了一眼站在空空大厅里的皇帝,只见他盯着蹿起来的火苗,却长身玉立,纹丝不动,背后是从天窗里落下来的月光与冷风。

  欧阳晟同样望着火光道:“古有人言,春风不愿度玉门,如今时节,玉门内外,恐已是朔风似冷刀。”

  魏小江不知如何接下去,听皇帝阴沉地道:“驰骋玉门关外,与囚死京中方寸之地,左相难道还没有想明白吗?”

  魏小江缓缓转动脖子看向皇帝,却见皇帝也紧紧盯着自己,他来时,皇帝说——帮他一个忙,难道是劝欧阳晟离开?魏小江缓缓转动脖子看向皇帝,却见皇帝也紧紧盯着自己,他来时,皇帝说——帮他一个忙,难道是劝欧阳晟离开?

  “明白?小老儿如今才是明白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古人诚不欺我也。”欧阳晟拂袖,对着火焰掸了掸手,风吹火光闪烁,人的影子也跟着晃动。

  皇帝缓缓踏步而来,站在魏小江的身后,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眼下都齐全了,左相还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欧阳晟浑浊双眸瞪住了皇帝,“后生可畏,当年先皇带你来见我,少年英气,难掩锋芒,我一眼就知你有朝一日可以执掌朝政,比之先皇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惜啊,权谋权谋,有了权力便有了谋虑,我和骆柏年,从先皇之初辅佐你左右,伴君如伴虎。如今我为阶下囚,骆柏年亦成叛国罪臣,你还有什么好咄咄相逼?”

  他对着自己的女儿,言语之间少了尖锐,反而有种说不尽的哀伤和无奈,“我甘愿只身赴黄泉,以死成全我的一世英名,怎么,难不成还死不得?”

  火光映在皇帝的脸孔上,扭曲的火苗像是怪物,他淡淡地道:“兴庆二年,西北大旱,骆柏年亲自赶赴西北镇压流民,期间贪污朝廷百万粮饷;兴庆六年,朕大寿,八方来贺,进贡珍宝无数,其中一对天山玉如意,成为骆柏年的私藏;一颗夜明珠,落入骆柏年么弟之手;兴历八年,太子重病,骆柏年以此为名笼络天下名士,敛财无数,何以千万记?若说,这些都是小事,自比不过他鞍前马后随先皇打下江山,亦在本朝劳苦功高,但前年起,私通镇北王,是可忍孰不可忍。”

  魏小江一惊,骆柏年是右丞相,皇后的父亲,皇帝居然掌握了他这么多的罪证,可是为何现在才爆发?

  “若是仔细算算,恐怕从兴庆二年开始,骆柏年与镇北王之间便有了不清不楚的牵扯,十年之久了,若是再往后,朕的龙椅还能坐得安稳?”皇帝嘲讽地道,“左相,又有何高见?”

  欧阳晟拂袖道:“如今骆柏年已成囚徒,要杀要剐不是皇上您说了算?我等还有何高见?”

  魏小江觉得欧阳晟说的没错,既然左右丞相都下了大牢,是生是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皇帝究竟在搞什么鬼?

  最坏结果就是将两人一个脖子一刀,两个都死了事,再宽容点儿也无非就是流放——魏小江立刻想到,皇帝刚才提的话,显然这两人已经商量过了,关于流放玉门关的话题。

  那么,他们现在针锋相对的,是什么?

  火焰底下,霹雳一声,有柴火来炸裂了一个小火星子。

  魏小江的神思跟着一动,才惊愕不止,手掌覆在皇帝的手上,打破沉默道:“我想和我爹待一会儿,皇上,可以吗?”

  欧阳晟看着自己的亲女儿,再看一看当今的圣上,却见他十分顺从地道:“好。”

  大门打开,李茂德与大理寺卿共同将皇帝迎出去,扑面而来的风刺骨,他命人将门再次合上。

  魏小江也多做迂回,起身撩起扶着圈手椅跪在欧阳晟面前。

  “这是做什么?萱儿,他要你做些什么?”欧阳晟要去扶他,却被他挡开。

  魏小江道:“萱儿不够聪明,今日才知道,皇上心里所想所思。我想,爹比我更深谋远虑,早已猜测到皇上的目的。”

  欧阳晟神色复杂地望着素白着脸的女儿,动作顿住不再动,只轻摇头道:“萱儿,皇家的事太复杂,爹当年不该送你入宫,亲手断送你的自由。”

  魏小江没接这句话,而是顺着自己的意思继续道:“皇上没法对您开口,我想明示暗示已经不少,您却宁死不接这茬,您有您的顾虑与考量,他却也有他的不得已而为之。今日,不若让我来捅破这层窗户纸,爹,您以为如何?”

  魏小江挺着大肚子,勉勉强强拜下去,“求爹成全皇上的守成之心,举证镇北王有通敌叛国之罪。”

  “你……”欧阳晟大为惊骇,“萱儿!”

  魏小江起身,再拜:“我如今是皇家人,为夫家说话是以夫为纲,求爹体谅。”

  他在心里默默道,去你大爷的以夫为纲,老子赶紧想卸货走人好吗?!

  魏小江三拜,恭敬道:“再者,我也要求爹顾全大局,一则是朝廷大局,二则是欧阳家的大局,您可以只身赴死,欧阳家的老小、未来的福泽,却不能让您一并带走。您得活着,明年春夏之交,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得请您来定字、取名。”魏小江三拜,恭敬道:“再者,我也要求爹顾全大局,一则是朝廷大局,二则是欧阳家的大局,您可以只身赴死,欧阳家的老小、未来的福泽,却不能让您一并带走。您得活着,明年春夏之交,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得请您来定字、取名。”

  欧阳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再三摇头,才道:“萱儿,你告诉我,皇上令你这么说的?”

  “不。是我自己要这么说的。”魏小江一条胳膊撑着椅,才勉强抬起上半身,“你们一来一回,少不得已经针锋相对,只是最后图穷匕见,由我来做而已。他是我的丈夫,虽然不是日夜相处,但我们荣辱与共,他的难处,一句不必言语我也清清楚楚,若是能为他分忧解难,是我的福分。他日,若他落了难,我也一定不离不弃。爹,你和娘,多年情分,难道不是如此吗?”

  若是上一次见到女儿,欧阳晟对他大有改观,这一次更是令他震惊意外。

  “萱儿,你可知道,我的手里是有可令镇北王身陷囹圄之证,乃至于镇北王当年在先皇病重之时,书信于我劝我立反的证据,至今都保存着。”欧阳晟手指掩盖住眼眸,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先皇病重,留下的四字是,保全手足,我不能弃先皇遗旨不顾,你可知道?”

  两句咬牙切齿的“你可知道”令魏小江明白,欧阳晟或可能真的不会为皇帝做这件事了。

  “皇上对我动手之时,便猜测到前朝遗老将尽数不保,多少先皇手底下的将士一一告老还乡。”

  欧阳晟弯腰将魏小江扶起来,他长叹息道:“骆柏年不明白,多年骄纵他已经深陷名利,帮着皇帝将我除了紧接着就是他,兔死狐悲不过如此。如今,他尝到了苦头,死到临头,却抖落出了一堆结党门人。”

  他颤抖地指着门外的那道人影,“那是什么人?少年成事,志在天下,不搅得天翻地覆,必不能罢休。”

  魏小江紧张地咽口水,茫茫然的接了一句:“右丞相,却拿不出能镇北王的死罪,是吗?”

  欧阳晟点头,一点再点,“萱儿,你如今聪敏狡黠更胜从前,想来也是在后宫这波云诡谲的斗争中得到了历练。”

  他抚触魏小江的发顶,无尽哀思地慨叹:“爹的女儿,长大了,聪明懂事了。”

  “爹,我想让您活下去,我不想您死。”魏小江道,“您有您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希望您能明白。”

  他站起欠身,话已至此,再说也不会有结果,还是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欧阳晟没有表态,也没有阻拦他离开。

  魏小江站在门后,打开这扇门,就是皇帝。该知道的他都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他也已经猜测到了,剩下的只看皇帝如何处置自己了。

  魏小江用力拉开大门,疾风灌进来,外面黑夜浓烈,白雪纷飞,他扬起脸孔望着柳絮般纷飞的鹅毛大雪。

  皇帝站在门外石阶上,丰神俊朗的男人,深情凝望着他,“萱儿,下雪了,吉兆。”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魏小江冷得缩了缩小巧的下巴,接过英儿递来的暖炉。

  皇帝的眼神越过他,看向屋子里,“走吧。”

  魏小江仰视着这个男人,家国天下、朝廷后宫,做一个君王,竟是如此不易,他倒是头一次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古往今来的帝王,多少人如他一般?左右两难,终究也不能两全?

  两人并肩而站,颇有默契地沉默不语,而后双双踏出第一步,准备回宫。

  却听屋里有人冷冷地道:“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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