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七、死人无法自辩_娘子,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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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七、死人无法自辩

  第308章死人无法自辩

  当今大齐,河北路、山东路烽火未靖。

  皇帝重疾,皇位承续悬而未决

  朝廷实在没做好再行平叛的准备,或者说根本没有余力再平叛。

  而陈初这边,同样没做好造反的准备。

  所谓‘造反’不单单是军事力量的集结,也包括物资准备、情报搜集,更重要的是民心动员。

  淮北节度使所辖两万多将士,皆来自于淮北三府一县,打仗没问题,但要让大伙知道为何而战,才能最大程度激发广大军民的主观能动性。

  历史已一再证明,能发动百姓的军队,方能战无不胜。

  亥时中,吴维光命人抬了侄子尸首暂退。

  孙昌浩夫妇唯恐接管了官舍的路安侯夜里将两人悄无声息的弄死,当晚便只带了些贵重细软搬去了驿馆,寻求吴维光庇护。

  回到驿馆后,吴维光当即招孙昌浩、寻访使夏志忠议事。

  夏志忠听孙昌浩细说今晚之事后,先朝吴维光拱手道声‘节哀’,而后才以笃定口吻低声道:“大人,如此看来,这路安侯全然无视大人、朝廷、鲁王威严,此子日后必反!”

  一副羽扇纶巾,谈笑间淮北虎狼灰飞烟灭的画卷立时呈现于眼前!

  “吴公!下官愿为鲁王、为大齐赴汤蹈火!”

  到时,繁华蔡州可兵不血刃落于诸位大人口袋

  “妙啊!”便是一直看不上孙昌浩的夏志忠,都没忍住在大腿上拍了一巴掌。

  “哎”陈景彦一叹,看向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妻女,疼惜道:“阿瑜,和娘亲先去后宅歇息吧,我与你两位叔叔说些事。”

  “夫人先回,为夫片刻便回。”

  “军头历来痴迷地盘,如今山东路归义叛军肆虐于沂蒙山多年未能剿清,若朝廷下旨让他带兵前去围剿,你说他感不感兴趣?”

  晴儿一事,证据确凿,但‘再找些人,一起告他’.这是要诬陷么?

  待家中丫鬟帮陈英俊清洗、包扎了伤口后,陈景安终于问道:“今晚之事,到底为何而起?”

  陈英俊在陈家长辈眼中,一直是一个敦厚赤诚的形象,他的话,自然可信!

  陈景彦想起这吴逸繁从自家准女婿到如同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再到阴差阳错下亲手了结他的性命,不由唏嘘感叹人生无常。

  二进偏厅,经过打扫,屋内碎裂杯盘和血迹已清理干净,但淡淡血腥气却提醒着众人,此间刚刚发生过一桩命案。

  孙昌浩卖关子一般,故意顿了顿。

  就此一句,陈英俊便成了各家文武二代中,最早接触桐山系核心机密的那一批。

  是以,军头对出境剿贼还挺积极,打的过就占地盘,打不过便劫掠当地一番,怎算都不亏。

  接着,吴维光看了看孙昌浩,又看了看夏志忠,沉声道:“如今国事艰难,若我等能助鲁王收了此獠,则立不世之功!日后事成,我三人身处虎穴,却运筹帷幄、为君解难一事必成一段佳话!流传千古,显我士人风流!二位,共勉之!”

  话题终于进入了深水区。

  这时,却听一直未曾开口的吴维光询问道:“兴文,淮北之事,你比我们要熟悉,有甚想法,只管说来”

  “这个主,我还真做不了呢。”

  只因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会浮现吴逸繁那张被爹爹砸烂的脸

  ‘梆~梆~’

  眼瞅赛貂蝉神色惊疑不定,蔡皱眉道:“怕甚!有我为你撑腰,便是那知府也奈何不得你!再说了,死人又不会开口自辩.”

  少倾,陈初走到陈瑾瑜床前,两人未发一言,后者却往里欠了欠身子,给陈初留出了趟下的空间

  一夜无话。

  “哈哈哈。”孙昌浩自得一笑,颇为自负道:“夏寻访好歹也是士人出身,怎脑子和那帮武人一般死脑筋,难道非得硬拼么?便不能智取么?”

  她这幅神态,蔡看在眼里,随即斜了赛貂蝉一眼,道:“那吴逸繁昨晚已被打死,我还如何为她做主?难不成追去阎罗殿告状么?”

  听陈初这般讲,谭氏不抹了抹眼角,不好意思道:“劳叔叔费心,见笑了。”

  蔡掩嘴娇笑,赛貂蝉不由一阵失望,想说什么,最终闭嘴不语。

  “兄长!匡扶社稷,建功立业,正在此时!”

  耳听几人所聊内容越发惊悚,陈英俊忙起身告辞。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

  “那夏寻访的意思呢?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忠于鲁王的靖难军、泰宁军暂困于东京,各地厢军老弱不能战,西北军头多听令不听召。朝廷哪里还能再凑出将士镇压淮北这帮虎狼之徒?”

  明明眼皮已重到睁不开,她却强撑着不肯闭眼。

  夏志忠依然摇头,“那也不过万余人,便是有朝廷密旨,他们也未必有胆子捋陈初虎须!”

  吴维光来蔡州已有一段时间了,却是第一次喊孙昌浩的表字,后者心中暗骂一句吴家尽是些捧高踩低之辈,脸上却感激涕零,低声回道:“兄长,如今看着路安侯在淮北如日中天,实则他没少得罪人!若有朝廷居中联络,将那些被他欺压之人拧成一股绳,未必不能将他掀翻在地!”

  “元章,有此一遭,怕是要打断你‘高筑墙、广积粮’的谋划了.”陈景彦又是一叹,似乎陈初为自家而正面硬钢吴维光一事,让他很是愧疚懊恼。

  除此外,宿州都统制于七安同样被占了怀远县。那怀远县有大批乡绅被陈初讹诈过,他们同样恨不得将那陈初扒皮抽骨!若能联络上这些士绅,由他说动唇亡齿寒的其余宿州乡贤,组织起几千民壮应不是难事!”

  “侯爷整晚没回,令人没说什么么?”

  熬得双眼通红的陈瑾瑜闻声,一瞬不瞬的盯着留了条缝的窗子

  今晚,叔叔说会在隔壁节帅衙门待到子时

  阿瑜猜测,他这话里有暗示,却又不敢确定,毕竟当时爹爹在场,她连看都没多敢看陈初一眼。

  碰面后,赛貂蝉低声向蔡说了些什么,脸色忿忿不平。

  “呃对了,令人方才让人带话,说陈家昨晚出了那般大的事情,陈夫人和陈小娘应该受惊不小,要去官舍看望一番,问三娘子要不要同去.”

  “谁说死人就不能告了?晴儿岂能凭白吃这顿毒打?要他赔礼、赔钱!”

  “这致命弱点,是年轻人的通病,那便是好色!或者说是极重家中女眷!若咱们能设法捉了他的家人,呵呵.到时,兄长便是让他自缚请罪、磕头认错,他也会乖乖就范!”

  孙昌浩一番话,说的夏志忠哑口无言。

  “颍州都统制郭韬儿!陈初当年借淮北动荡之际,强占颍州,至今驻守颍州的仍是他家佃户出身的指挥使刘二虎所部!那郭韬儿今年才得回返颍州,却只能驻在城外,想来,被鸠占鹊巢的郭韬儿对陈初恨极!

  “人都死了,还如何赔礼赔钱?”赛貂蝉望着言之凿凿的东家,觉着自己像是一个三岁幼童,完全不明白东家在说什么

  蔡却眯着狐眼道:“子不教,父之过!他死了,就由他伯父、姑父来赔钱!”

  正失措间,却听陈英俊道:“,能为了何事,自然还是因为婚约一事。吴茂之听阿瑜亲口说出退婚之事,不知怎地就发了疯,掐着阿瑜喉咙,想要了阿瑜的命!我这才与他殴斗”

  夏志忠对吴维光尊敬,却颇为看不上‘架空知府’孙昌浩,闻言不由反驳道:“那咱们就眼睁睁看着?看着他做大、看着他反叛朝廷?”

  陈初却豁达一笑,道:“三哥,无妨。朝廷未必顾得上咱们,河北路那边应该已有所行动了.”

  侯府青朴园,蔡坐在铜镜前,仔细整理了妆容,微微侧了脑袋,在耳唇上挂了一支精致的石榴石耳坠。

  吴维光离去后,陈景彦像是脱力一般,呆坐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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