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聚会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飘洒了一天的大雪终于停住了，铲雪车工作很尽职，路上的积雪已经打扫的差不多，倒不妨碍市民出行。凌海市夜生活最繁华的滨海区，一辆出租车稳稳的停在河滨大道边，乔默从车上下来，大衣领子竖起，头上戴着深色的针织帽，神情冷漠，眉头轻皱，眉宇间凝着一丝戾气，深刻的五官更显刚毅，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种野性的气息。
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云山酒店，顿了顿随即迈开步子走了进去，随着旋转门刚一进入酒店大堂，一阵阵喧哗声传来，让乔默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在那冰冷的铁窗里待了两年，他真的有些不适应这种城市的喧嚣了，他现在更想回到家中安静的守着乔荞的睡颜，乔默向来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接着转身就要往回走。
“阿默！”
刚一转身，身后就传来一个满是惊喜的浑厚的男声，乔默脸上刚硬的线条稍稍柔和起来，转过身客气的喊了一声“山叔！”
来人热切的拉住乔默，少有的一脸兴奋“阿默，怎么刚来就要走啊，泱子他们等很久了，今天是的好日子，山叔做东，们敞开了喝，不醉不归！”
乔默口中的山叔就是眼前这个一脸热情的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削瘦的脸颊，颧骨突出，身子骨硬朗，一双不大的眼睛尤为明亮，透着生意人的精明能干，山叔以前也是跟乔默他们住在一条胡同里的，后来开了家小饭馆，乔默他们十六七岁时就曾在街面上混，山叔的小饭馆都成了他们聚头的地方了，没几年功夫，小饭馆也成了一家大酒店，今天乔默刚从号子里出来，免不了要来这里庆祝一番。
“多谢山叔！”乔默对长辈一直都是比较有礼貌的，面对山叔的热情，他也不好推辞，只好随着他往一边的包间里走。
“阿默，乔荞那丫头呢？怎么没带她一块过来？”
“昨晚上没睡好，我来这会儿睡得正熟，就没叫醒她。”
“回来就好了，那丫头……唉……懂事的让人心疼！”山叔摇着头叹道。
乔默低着头，沉默着没有接话……
包间门一打开，一阵夹杂着呛人烟味的热浪袭来，屋里几个人立刻站起身迎来上来，李泱、阿奈、川军还有一个半挂在他身上浓妆艳抹的女孩都亲热的喊着“乔哥”，山叔把乔默推进去笑呵呵的说，
“好了，们兄弟几个好好聚一聚，想吃什么就点啊，别给山叔省钱！”
山叔说完就要往外走，哥几个连忙拉住他“别走啊，山叔，一起喝几杯啊！”
“我在这里，们年轻人肯定喝不痛快，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嘀咕这老家伙怎么还不走啊”山叔笑着摆摆手。
“哪能呢？”哥几个满脸堆笑。
“们能记得来山叔这里，我就很高兴了，我这外边还忙着呢，们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我一会过来跟们喝几杯！”山叔在几个人的寒暄笑声中走了出去。
门一关就是另一番局面了。
只有五个人，桌上各色菜肴，琳琅满目，啤酒、白酒、红酒一瓶挨一瓶占了大半个圆桌，几个人把乔默拉到最里面。川军单手搂着一旁的女孩，大声咋呼着，
“今天是乔哥的庆功宴，哥几个拼了老命也要把乔哥放倒，听到没有！”
“就是、就是，我们天天盼着乔哥出来呢，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连稍显木讷的阿奈说起话来都是一脸豪情了。
“川军，小子嘴能不能别这么损啊，真以为我深造学成归来啊？？”乔默不轻不重的拨了川军脑袋一把。
“乔哥又不是不知道，川军那小子就是嘴欠！”李泱上前接过乔默脱下来的大衣放到一边，笑着问说“乔荞呢？怎么没一起来？”
乔默半真半假的笑道“看这里乌烟瘴气的，我可不想让我家宝贝跟们混在一起。”
“乔哥，我们心疼那丫头可不比差……”李泱他们不服气了，看到乔默凤眼危险的一眯，忙转口说道“也好，没乔荞管着，我们可以尽情喝了……”
乔默想起中午乔荞喝酒时的娇俏模样，不觉会心一笑。随意的在里面的位子上坐下来，扫了满面红光的几个人一眼，目光在川军身边的娇媚女孩身上停了一下，皱了皱好看的眉毛，视线转到别处，状似无意的问道“没叫上方城？”
“叫他干什么，我看那小子就来气！改天非找几个人把那小子揍一顿！”川军夹一筷子菜，放到嘴里咬牙切齿的嚼着。
乔默轻笑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要说斗嘴，他可能不如，要论身手，川军，不是我小瞧，他打四五个都不费力！那小子的格斗术可是我一手教出来的。”
川军不服气的一翻白眼，可也知道厉害，低着头嘟嘟囔囔“反正就是瞧不上他那做派！”
“瞧不上就瞧不上，们爱怎么闹就怎们闹，别招我烦就行！”乔默跟川军碰碰酒杯，一饮而尽。
“乔哥，给介绍一下，这是小云，我女朋友！”川军也是数狗熊的，转身就把刚才的事忘了，这会儿拉着半倚在自己怀里的女孩颇为得意的凑到乔默耳边，小声炫耀“够正点吧？”
这女孩长的十分漂亮，可看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正经女孩，应该也经常跟一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李泱、阿奈见川军把那女孩介绍给乔默，都不屑的一翻白眼，兄弟们聚会，非得带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怎么想的！二人端起酒杯拉着乔默喝酒，乔默也跟没看见川军似的。
没人搭理，川军显得有些臊眉搭眼，又指着乔默对那女孩介绍，“这是我们大哥，叫乔哥！”
“乔哥！我敬一杯！”小云甜腻腻的对着乔默一笑，站起身端着酒杯娇笑着盯着乔默。
乔默没搭理她，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转头对着川军说道“川军，怎么又换了，早上不还是长发飘飘的那个吗？”
“哎呦，我的亲哥，嘴下留情！”川军对着乔默挤眉弄眼，摆手示意他给兄弟留点面子，那女孩也不在意，媚眼如丝，一个劲儿的瞄着乔默。
乔默心生厌恶，看川军那喜滋滋的模样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推杯换盏、来我往，不一会儿几个人都有些醉意的，李泱大咧咧的伸手搭上乔默的肩膀，推心置腹，“乔哥，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乔默重复了一句，看着手中的酒杯，眼神有些迷茫。
“打算什么？我们干脆组个帮派得了，乔哥是大哥，再加上咱兄弟几个，那就是凌海四雄，咱们纵横四海，笑傲江湖！”川军显然有些喝多了，站起身揽着乔默的脖子胡言乱语。
“川军，黑帮电影看多了吧？”李泱隔着乔默伸手推了川军一把，川军就晃晃悠悠的倒向一边。
乔默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有理会他们的胡闹。川军倒在身边的小云身上，惹来小云的一阵故作娇羞的嗔怪，又把他扶了起来，川军又向乔默靠过来，
“乔哥，说真的，前两天东城葛孟天还问起呢，知道今天出来，他一直很佩服，想拉拢入他那天地帮，说改天请吃饭好好聊聊。”
天地帮？一帮地痞混混无业游民，打架都手软的主，混在一块就成了天地帮，还天地会呢！乔默嘲讽的一笑，扯开川军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沉着脸严肃的说道“我没兴趣，少给我惹事，还有们也少跟葛孟天混在一起，那小子吃喝嫖赌、坑蒙拐骗占了，早晚出事！”
李泱、阿奈都点头应是，川军却不以为然，“乔哥像这么忠心报国，见义勇为不还是被送去深造了，说当了5年兵，还是特种兵，保家卫国啊，看看这伤，这里，还有这里……”川军胡乱比划着，醉言醉语，乔默烦躁的把他推开。他就干脆趴在桌子上继续胡说，“可结果呢，见义勇为成了故意伤人，为人民服务人民不领情，到最后还不是被扫地出门，就欺负我们老实人……”
几个人都沉默下来，包间里之剩下川军颇为不忿的满腹牢骚……
“我回去了！”
川军还是唠唠叨叨，李泱、阿奈低着头沉默，乔默突然站起身穿着衣服，丢下一句话，就不再理会众人走了出去。
哥几个连忙跌跌撞撞的追出来，想把乔默拉回去，却见他面色不善，只好簇拥着他往外走到酒店门口。
“行了，们回去继续喝吧，别管我了！”乔默拍拍三人的肩膀，顿了顿，点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兄弟！”
“阿默，这么早就走了，们哥几个好容易聚一起，还不玩个通宵！”山叔这会儿也走上前了一脸笑意的看着乔默。
“我得早点回去，乔荞晚上没吃饭就睡了，这会儿怕已经醒了，见不到我该着急了。山叔，改天我再来跟您蹭吃蹭喝！”
“好好……”大家知道他担心乔荞，也就不再劝阻，纷纷帮他打车，乔默摆手说要走一走吹吹冷风好醒醒酒，就一个人沿着河滨大道走了。
几个人站在酒店门口知道看不见乔默的身影，顿时觉得没趣，主角都走了，还闹什么？
“乔哥变了很多……”一晚上没怎么说话的阿奈突然感慨道。
“那是，毕竟深造了两年，总得有点成果吧！”川军醉的被别人搀着还不忘接话茬。
“阿默这孩子心思重，他的本事们也知道，以后少拉他跟那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否则早晚出事！”山叔看着几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不放心的嘱咐道。
“行了山叔，您就不能少唠叨几句，哥几个耳朵都生茧了……”几个人痞相十足的把山叔推回酒店就准备各回各家了。
川军搂着他的新女友不知道去哪儿了，李泱跟阿奈也不住一起就各自走了。
李泱没有打车，沿着马路牙子一路溜达着往回走，其实乔默这几个小兄弟都经历过苦日子，李泱上学那会儿也是好学生，只是高考时家中突变，父亲出了车祸，母亲后来也改嫁到别的地方，他大学没上成，又不愿跟继父生活在一起，所以就一个人留在了凌海市，母亲每月都会寄给他足够的生活费，所以他倒不为钱发愁，闲了就打打零工，要不就跟几个要好的兄弟混在一起。一个人的时候他经常会想着如果家里没有出事，如果他上了大学，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孤身一人，生活单调无聊了。每当深夜来临时，大片大片的孤独感袭来，有时候压的人难受。说实话他很羡慕乔默，他虽然辛苦，虽然坐过牢，但是他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他有一个乖巧懂事、对他不离不弃的妹妹，他多少能理解乔默对乔荞的感情……
正胡思乱想间，手机铃声大作，李泱掏出来看到屏幕上的号码，嘴角不自觉得弯成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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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
刚一转身，身后就传来一个满是惊喜的浑厚的男声，乔默脸上刚硬的线条稍稍柔和起来，转过身客气的喊了一声“山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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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默口中的山叔就是眼前这个一脸热情的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削瘦的脸颊，颧骨突出，身子骨硬朗，一双不大的眼睛尤为明亮，透着生意人的精明能干，山叔以前也是跟乔默他们住在一条胡同里的，后来开了家小饭馆，乔默他们十六七岁时就曾在街面上混，山叔的小饭馆都成了他们聚头的地方了，没几年功夫，小饭馆也成了一家大酒店，今天乔默刚从号子里出来，免不了要来这里庆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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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乔荞那丫头呢？怎么没带她一块过来？”
“昨晚上没睡好，我来这会儿睡得正熟，就没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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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叔说完就要往外走，哥几个连忙拉住他“别走啊，山叔，一起喝几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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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我们天天盼着乔哥出来呢，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连稍显木讷的阿奈说起话来都是一脸豪情了。
“川军，小子嘴能不能别这么损啊，真以为我深造学成归来啊？？”乔默不轻不重的拨了川军脑袋一把。
“乔哥又不是不知道，川军那小子就是嘴欠！”李泱上前接过乔默脱下来的大衣放到一边，笑着问说“乔荞呢？怎么没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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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搭理，川军显得有些臊眉搭眼，又指着乔默对那女孩介绍，“这是我们大哥，叫乔哥！”
“乔哥！我敬一杯！”小云甜腻腻的对着乔默一笑，站起身端着酒杯娇笑着盯着乔默。
乔默没搭理她，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转头对着川军说道“川军，怎么又换了，早上不还是长发飘飘的那个吗？”
“哎呦，我的亲哥，嘴下留情！”川军对着乔默挤眉弄眼，摆手示意他给兄弟留点面子，那女孩也不在意，媚眼如丝，一个劲儿的瞄着乔默。
乔默心生厌恶，看川军那喜滋滋的模样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推杯换盏、来我往，不一会儿几个人都有些醉意的，李泱大咧咧的伸手搭上乔默的肩膀，推心置腹，“乔哥，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乔默重复了一句，看着手中的酒杯，眼神有些迷茫。
“打算什么？我们干脆组个帮派得了，乔哥是大哥，再加上咱兄弟几个，那就是凌海四雄，咱们纵横四海，笑傲江湖！”川军显然有些喝多了，站起身揽着乔默的脖子胡言乱语。
“川军，黑帮电影看多了吧？”李泱隔着乔默伸手推了川军一把，川军就晃晃悠悠的倒向一边。
乔默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有理会他们的胡闹。川军倒在身边的小云身上，惹来小云的一阵故作娇羞的嗔怪，又把他扶了起来，川军又向乔默靠过来，
“乔哥，说真的，前两天东城葛孟天还问起呢，知道今天出来，他一直很佩服，想拉拢入他那天地帮，说改天请吃饭好好聊聊。”
天地帮？一帮地痞混混无业游民，打架都手软的主，混在一块就成了天地帮，还天地会呢！乔默嘲讽的一笑，扯开川军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沉着脸严肃的说道“我没兴趣，少给我惹事，还有们也少跟葛孟天混在一起，那小子吃喝嫖赌、坑蒙拐骗占了，早晚出事！”
李泱、阿奈都点头应是，川军却不以为然，“乔哥像这么忠心报国，见义勇为不还是被送去深造了，说当了5年兵，还是特种兵，保家卫国啊，看看这伤，这里，还有这里……”川军胡乱比划着，醉言醉语，乔默烦躁的把他推开。他就干脆趴在桌子上继续胡说，“可结果呢，见义勇为成了故意伤人，为人民服务人民不领情，到最后还不是被扫地出门，就欺负我们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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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军还是唠唠叨叨，李泱、阿奈低着头沉默，乔默突然站起身穿着衣服，丢下一句话，就不再理会众人走了出去。
哥几个连忙跌跌撞撞的追出来，想把乔默拉回去，却见他面色不善，只好簇拥着他往外走到酒店门口。
“行了，们回去继续喝吧，别管我了！”乔默拍拍三人的肩膀，顿了顿，点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兄弟！”
“阿默，这么早就走了，们哥几个好容易聚一起，还不玩个通宵！”山叔这会儿也走上前了一脸笑意的看着乔默。
“我得早点回去，乔荞晚上没吃饭就睡了，这会儿怕已经醒了，见不到我该着急了。山叔，改天我再来跟您蹭吃蹭喝！”
“好好……”大家知道他担心乔荞，也就不再劝阻，纷纷帮他打车，乔默摆手说要走一走吹吹冷风好醒醒酒，就一个人沿着河滨大道走了。
几个人站在酒店门口知道看不见乔默的身影，顿时觉得没趣，主角都走了，还闹什么？
“乔哥变了很多……”一晚上没怎么说话的阿奈突然感慨道。
“那是，毕竟深造了两年，总得有点成果吧！”川军醉的被别人搀着还不忘接话茬。
“阿默这孩子心思重，他的本事们也知道，以后少拉他跟那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否则早晚出事！”山叔看着几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不放心的嘱咐道。
“行了山叔，您就不能少唠叨几句，哥几个耳朵都生茧了……”几个人痞相十足的把山叔推回酒店就准备各回各家了。
川军搂着他的新女友不知道去哪儿了，李泱跟阿奈也不住一起就各自走了。
李泱没有打车，沿着马路牙子一路溜达着往回走，其实乔默这几个小兄弟都经历过苦日子，李泱上学那会儿也是好学生，只是高考时家中突变，父亲出了车祸，母亲后来也改嫁到别的地方，他大学没上成，又不愿跟继父生活在一起，所以就一个人留在了凌海市，母亲每月都会寄给他足够的生活费，所以他倒不为钱发愁，闲了就打打零工，要不就跟几个要好的兄弟混在一起。一个人的时候他经常会想着如果家里没有出事，如果他上了大学，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孤身一人，生活单调无聊了。每当深夜来临时，大片大片的孤独感袭来，有时候压的人难受。说实话他很羡慕乔默，他虽然辛苦，虽然坐过牢，但是他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他有一个乖巧懂事、对他不离不弃的妹妹，他多少能理解乔默对乔荞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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