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黑暗_荞默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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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黑暗

  古柏林一下子感觉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古诺集团也正是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权放手给秦越泽,整天带着亦晨到巴勒莫港口的咖啡小馆喝个咖啡,去海边看看日落,落日的余晖下在沙滩散步,到天堂岛度个短假,每天轻飘飘的仿佛漫步在云端。熟悉的人知道他们是父女情深,不知道还以为是古大富豪觅得新欢了呢。

  那个雨夜之后,古亦凡再也没出现在古家,亦晨曾经问起过,古柏林也只是敷衍了事。西西里学院开学了,只是再也没有人以羡慕目光追逐着那抹美丽精致的倩影,银灰色的布加迪再也没驶进这座幽静古朴的校园。亦晨又是一副小丑鸭的模样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蹬着一辆小巧的脚踏车哼哧哼哧的来上学了,上次的绑架事件古柏林说的很隐晦,在亦晨的要求下,并没有为难梦琪。但亦晨回到学校后还是发现这个热情如火的女孩变了,变得沉默寡言,虽然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她却躲着自己,甚至都不敢对上自己的视线。

  西西里的秋天来的很晚,秋意也不是很浓,橄榄树的绿意更深了,大片大片的木芙蓉开的正盛,远远望去,红的似火,柠檬树也开花了,白色的小花细细碎碎的像大簇大簇的满天星,海风吹来,更加清凉,夹杂着花的香气,吹得人神清气爽。一大清早亦晨蹭蹭蹭的跑下楼,着急忙活的跑进厨房,嘴里叼上片面包,整理着凌乱的衣服就往外跑,林叔一脸不放心的跟在后面。

  “小小姐,别急,坐着吃早餐……”

  话还没说完,刚跑出门的女孩子又折了回来,蹭蹭蹭的跑上楼去,古柏林的卧室就在亦晨房间隔壁,刚出门就看到女孩子抱着几本书冲出房间,连忙一把扯住她,无奈的唠叨着,

  “一大清早就这么急急忙忙的……坐下好好吃早餐,衣服怎么穿的?反了吧,整天迷迷糊糊的……”

  “我跟导师约好今天早上谈论文设计呢,要迟到了……”

  亦晨嘴角塞得满满当当的,笨拙的整理着衣服,古柏林宠溺的捏捏她鼓囊囊的香腮,帮她脱下外衣重新套上。再细细看向怀中的女孩子,棕色的短靴,简洁的牛仔裤,黄色的宽松外套,长发披散,柔顺而光滑,大眼睛圆瞪着使劲咽下干涩的面包片,嘴角还残留着点点面包屑,来来回回这两趟,清丽的小脸上已经有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看着女孩子的可爱模样,心下一动,把女孩子揽到怀里在额头上印上一吻,宠溺的笑道,“我的小公主怎么能这么可爱……”

  “别闹,我赶时间呢……”不满的摸了摸额头,还没刷牙就亲自己,有口臭。

  古柏林抓住欲跑开的女孩,揽着她往楼下走,“坐下好好的把早餐吃完,一会儿我开车送去学校……”

  “我不要,开着车子跟暴发户似的……”

  “我像暴发户??”古柏林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这是宝贝女儿对自己的评价。

  “哎呀,别缠着我了,我有事,去公司上班好不好……”亦晨不耐烦的拿开男人放在自己肩头的大手,她有时候觉得古柏林真的到了更年期,怎么会那么粘人,一点都没有父亲的样子,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点。

  一路尾随着火急火燎的女孩子来到门口,依旧不死心的问“真不用爸爸送啊?”

  “不用……”

  “路上小心,亦萧不在学校也没人照顾,不然我还能放心点……把早餐带上,每天都这么急匆匆的,跟上战场似地……”宠溺的抱怨。

  亦晨转过头冲着古柏林狡黠的一笑,宛若皓月般的眼睛中闪着明亮的光泽,“我要让时间飞起来!!”

  古柏林嘴角的笑意一僵,眼神略微有些暗淡,他拉住女孩子开门的小手,无声的提醒着女孩每天必须要做的事。亦晨踮起脚尖,轻啄了一下有些孩子气的父亲的脸颊,无奈的瘪了瘪嘴巴,

  “可以了吧?爸爸……”

  心口仿佛吹过一阵暖风,清香的枣花蜜细细的沁入心肺,古柏林脸带笑意帮亦晨打开了房门,却在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脸上的笑意立刻被阴霾遮盖。

  男人的头发长而凌乱,英俊的脸孔有些憔悴,一双总是温情脉脉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额头上还有淡淡的淤青,黑色的西装上满是褶皱,没有系领带,他站在门口一脸悔恨的看着亦晨,然后把目光渐渐的转向古柏林。

  啪的一声厉响,古柏林扬起手就打了他一巴掌,“畜生,还敢回来???”

  “爸爸……”亦晨连忙拉住他再欲扬起的手,却在看向门前的颓废男人时,心有余悸的缩了缩身子。

  古亦凡听到那个称呼,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突然在古柏林愤怒的目光下砰然跪在了地上,甩手便扇了自己两巴掌,无比悔恨的痛骂着自己,“是我的错,我混蛋,我不是人,您打我骂我都行,只要能给亦晨出气……”

  一番声泪俱下的痛悔后,古亦凡抬起头看着古柏林阴沉的双眼,沙哑的干涩的嗓子继续,“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亦晨,很喜欢很喜欢,从很久之前就喜欢,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先走了……”

  不敢去听那些深情的话语,亦晨逃也似地跑了出去,古柏林担心的看着女孩子的身影,张了张嘴似乎想嘱咐什么,无奈那抹纤细的身影已经跑远了,他低下头看着一脸沉痛的古亦凡,脸上的表情渐渐冷冽,

  “亦晨还小,不要对她说这些,记住只能是她的哥哥,或者……什么都不是!”

  稳重威严的男人甩手离去,淡漠的声音却还在空气中留有余音,古亦凡低着头跪在门口,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宽厚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亦晨踩着脚踏车一口气骑出好几里才在一棵高大的木芙蓉旁停下来,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蓝色信封小心翼翼的投到了树下的邮筒里,“啪”是信件跌进邮筒的声音,凌乱的心也沉寂下来,亦晨靠着木芙蓉缓缓的蹲下来,双手托腮茫然的看向远方。

  高爽明净的天空,蜿蜒的沿海公路,红艳似火的木芙蓉,清丽娇俏的女孩缩成小小的一团蹲在树下,画面唯美而安静,可女孩的思绪却越发的混乱的如同乱麻。

  又有人说喜欢她,她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反正不是高兴,不是窃喜,直觉的想逃避,十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她却觉得自己在回到哥哥身边之前根本没有能力考虑这个问题,现在的自己是不完整的,身体处在美丽的西西里,而心却总是挣扎着要逃回那个美丽的海滨城市,逃回那个沉默的男人身边。六年,好漫长,自己真的能再忍受六年吗?

  铃……

  手机忽然铃声大作,亦晨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按下接听键,“prof。santo?”

  “古亦晨,想让我等多久???”极具穿透力的男高音震得亦晨的耳朵嗡嗡作响,亦晨把手机举到离耳朵至少有一尺的距离,吐着舌头没好气的做个鬼脸,都冲自己喊蹩脚的中文了,看来这下火爆金刚教授大发雷霆了。

  “十五分钟,保证赶到!”捂着听筒,不敢让自己的耳朵再饱受高分贝的摧残,跨上脚踏车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学校的方向疾驰而去。盲行道,人行道,车行道,海边栈道,林间小道,连成一条通往西西里学院的歪门邪道,十五分钟,亦晨愣是赶到了学校。

  古朴而大气的校门就在眼前,亦晨一脚点地,跨在脚踏车上,拿着书本使劲扇着,晶莹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沿着白皙而优美的脖颈划入白色的里衣。手机适时的响起,亦晨任命的掏出来放到耳边,怎么跟催命鬼似的,知道他时间宝贵,也不差这一会儿吧?

  “prof。santo,我马上就到!”

  “是我!”慵懒而性感的声线,熟悉中透着些许陌生。

  亦晨皱起眉头想了想,忽然小脸一拉,不耐烦的说道“挂断之前,问一下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只要我想,就没有不可能的事!”狂妄的语气,亦晨似乎已经看到那个男人不可一世的讨厌模样。

  “自大狂!”亦晨没好气的一撇嘴角,就想把电话挂掉,却听到电话那头的男人突然问道,

  “喂,冷川最近有没有去找?”

  话音刚落,亦晨才惊觉她已经快好多天没见到冷川了,自己一直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而生气,气他明明答应以后不再做坏事,转身把自己送回家又依旧我行我素,可这么长时间他竟然都没找过自己确实有些奇怪了。

  “我好久没见到他了,怎么了?”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出事了?

  “我川军哥怎么……”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亦晨咬牙切齿的恨到,“混蛋!”

  这个自大自狂,一无是处,脾气暴躁,性格恶劣,嗜好变态,自私自利的男人,真的很让人抓狂,亦晨看着通往图书馆的林荫小路,想象着santo教授怒发冲冠的模样,咬咬牙把脚踏车丢在一边,转身跑到马路上招停了一辆出租车……

  亦晨的出现仿佛早在仇诀意料之中,他只是面无表情的掀起眼皮看了亦晨一眼,又继续懒洋洋的擦拭着手中的突击步枪,亦晨无暇顾及他的怠慢,更没空计较之前跟他的过节,趴在桌子前殷切的盯着他邪魅的双眼,语气很冲“川军哥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仇诀把子弹一颗一颗撞进弹夹,语气要多懒散有多懒散,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他越是这样,亦晨越是着急,眼圈都也有些泛红了,她上前一把拉住仇诀忙碌的大手,语气焦急中透着害怕,“诀哥哥,我给道歉,那次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不跟吵架了,告诉我川军哥到底怎么了?”

  柔软纤细的小手使劲拉着他粗糙的大手,那种细腻微凉的感觉让仇诀心底一颤,眼前这个女孩子难得如此乖巧的跟自己讲话,他喊自己“绝哥哥”,明明是自己的无理取闹,她却可怜巴巴的道歉,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感觉是那么陌生,却让人生出一丝贪,可是一想到她现在的焦急心忧都是为了那个阴冷沉默的男人,都是为了她的川军哥,心下突生一股烦躁,火气又压不住了。

  他一把甩开女孩子的纤手,蛮横的吼道,“那是川军哥,问我我问谁去,鬼知道他去哪儿!!”

  “!!”亦晨气得牙根打颤,她发誓这是她见过的最讨厌,最难相处,最不讲理,最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人,如果有可能,真希望从来没认识过他。亦晨觉得此刻如果不跟他大吵一架,她一定会憋出病来,可她就硬生生的把一股怨气吞下咽到肚子里,然后挤出一个最乖巧,最可爱,最善良无害,最招人喜欢的笑容,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知道讨厌我,很讨厌很讨厌……”我对也是一样的讨厌。

  “只要告诉我川军哥去哪儿了,我找到他后,我保证,从此以后从眼前消失,消失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绝对不会再让看到心烦!!”

  仇诀看着她涨红的小脸,勾勾手指示意她凑上前来,亦晨立刻像只小哈巴狗似的眨巴着大眼睛凑了过来,仇诀贴着她的耳朵低哑着嗓子说道“可我现在看到就烦得要命!!”

  亦晨一拍桌子忽的一下站起来,肺都快气炸了,深呼气,深吸气,深呼气,反反复复十几次,终于还是没搂住火气,“我的川军哥我自己去找,以后若是再理我就不叫乔荞!!”

  “本来就不叫乔荞,叫古亦晨,富豪千金……”

  “啊……”亦晨抓狂的跑出大厅,沉重的檀木门摔得震天响……

  昏暗的大厅死寂一片,仇诀面无表情的擦拭着锃亮的枪膛,脱掉了那股慵懒与邪魅,他的阴沉与狠厉比冷川更甚,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悄无声息的走进来,恭敬的站在仇诀身后。

  “主人,晚上9点,卡莫西港口废弃仓库,他们要求只能您自己一个人过去,否则……”

  仇诀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黑衣人犹豫了一下,满是担忧的说道,“主人,他们这次是冲您来的,您一个人去……”

  “下去!”

  冷冽的声音仿佛能把人冻伤,黑衣男人一咬牙转头走了出去,仇诀站起身把擦拭一新的枪放在一边的陈列架上,随手拿起一件黑色外套走出大厅。

  塔斯卡的秋天没有过多绚丽的色彩,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深绿,柠檬树上的细碎小白花浓重的绿意下越发显眼,仇诀站在城堡顶端,凉凉的海风带着湿湿的潮气吹过脸庞,竟然感觉到生生的疼,站在堡顶可以看得很远,却早已看不到女孩子焦急的身影,这次可是彻底把她得罪了,其实那丫头还是挺可爱的,尤其是生气的时候,不过自己见得最多的恐怕也是她生气的样子。

  嘴角划过一丝几不可闻的笑意,沉静的男人把视线重新投向远方,秋天的天空一下子高了很多,站在高处极目远眺竟然有眩晕感,盛开的木芙蓉像蜿蜒的两条赤龙,装饰着白色的海岸线,那片白色的沙滩上还是什么都没有,有多久没有看到那抹身影了?上次看到的时候还是跟那丫头斗气之后,当时自己的惊讶与欣喜无人能体会,竟然轻易化解了心中的怒气,从来不知道仅仅是一个身影就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这么多年自己一直默默注视着,从来没想过一探究竟,甚至他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只是远远的看着那抹孤单的影子觉得平静,在这片昏暗的天空下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是孤单的,还有一抹同样孤寂的背影,今天突然很想看看他,或许过了今天自己就再也不能站在这里,剩下他一个人会不会更加孤单,他会不会知道曾经有一个跟他一样寂寞的人站在远处默默的陪伴着他……

  夜漆黑如墨,没有一丝光亮,一辆银色保时捷从巨大的魔兽般的黑暗塔斯卡城堡中冲出来,却又驶入更加无边无垠的黑暗,明亮的车灯在密不透风的暗夜中显得惨白无力。车子沿着海边公路一直驶进卡莫西码头,这是一个废弃的码头,几只大船拴在码头在风浪的冲刷下早就破烂不堪,一片荒废的货物仓库在夜幕笼罩下更显神秘诡异,海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响声,夹杂着海浪敲打礁石的声音越发显得阴森恐怖。

  车子在一座仓库外停下来,高大的男人走下车,黑色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车子引擎的响声早就惊醒了这片荒废的阴暗之地,有慌乱的脚步声传来,黑夜是遮掩血腥与暴力最好幕布,数道白光闪过,几声闷哼,一切又归于平静,男人站起身不慌不忙的推开了仓库的大门,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仓库瞬间笼罩在白光下,一切罪恶与丑陋展露无疑,邪魅的男人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五六具尸体正笑的邪肆。仓库里摆着一张华丽的沙发,儒雅俊美的男人悠闲的坐在上面,笔挺的西装上不见一丝褶皱,旁边坐在七八个表情不一的中年男人,围绕仓库一圈是端枪的赤膊大汉,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被悬吊在中间,猩红色的血从他身上一滴一滴打在地上,蜿蜒成一大片黑红色的斑迹。

  沙发上的俊美男人站起身,优雅向仓库门口的男人走过来,他缓缓的拍着手掌似乎在赞赏赞赏男人的勇气,“真想不到,我们的黑手党教父竟然是如此重情重义,为了自己的兄弟竟然能只身复险,佩服佩服!”

  嗜血的舌头舔过滴血的匕首,嘴角残留的血迹让男人看起来更加邪肆妖异,仇诀冷冷一笑,“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出来活动一下筋骨也好!”

  “不过就是不知道是的匕首快,还是我的子弹快……”俊美的男人讥讽的看着仇诀,修长的大手轻轻一动,几个面目狰狞的大汉立刻上前拿枪抵住了仇诀的脑袋。

  仇诀不在意的皱了皱眉毛,有些惋惜的叹道“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我这才刚来,还想坐下跟大家好好聊聊呢,难得有机会人都到齐了……”

  “那就等以后有机会吧……”俊美的男人一勾唇角,就要扣下扳机,他今天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杀了仇诀,别无其他。

  一阵刺耳的铃声打断了仓库里紧张的气氛,听起来像是催人命的恶咒,仇诀挑了挑眉毛,毫不在意的拨开抵着自己脑袋的枪口,缓步走到华丽的沙发上,慵懒的半躺下来,“怎么?不接吗?”

  男人按下接听键,女人的哀求哭泣声瞬间传来,“哥哥,哥哥救我……爸爸妈妈都在他们手里……”

  “leonardo,我是皓雪,救我……”

  听到女人的声音,仇诀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头,看到站在仓库中央的男人终于不能再保持那份儒雅稳重,扯出一抹阴邪的笑意,“的女人们长得很美,可惜太淫荡,人尽可夫啊……”

  leonardo冷冷一笑,想把手机关掉,仇诀连忙好心的提醒,“可别挂电话,不然会有人没命!”

  “以为拿他们就可以要挟我?”

  仇诀耸耸肩,“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谁不知道leonardo是温柔多情的好男人,多少女人迷倒在魅力之下,当然不会在乎这其中的几个,听说还玩了一次英雄救美?怎么样?那古家小丫头是不是特让意外?救美不成反搭进去半条命,真是……丢人啊!古家的老狐狸也不好算计吧,好像对的热心救美没什么反应啊。不过那个妹妹如果知道是自己的哥哥情人把她丢到蛇窝里,会不会再得失心疯?”

  “砰”一声枪响,肩头的血汩汩的流入黑色的西装外套,顺着袖管丢在沙发扶手上,仇诀邪魅的眼睛卷起黑色的飓风,脸色阴森可怕。

  “砰砰砰”一阵混乱的枪声从手机中传来,一切归于平静,leonardo的脸色瞬间惨白,仓库里此起彼伏的手机铃声响起,敲击着众人高悬的心脏。一直端坐着看戏的几个中年男人惴惴不安的接起电话,都是一样的面如灰土。

  “caspar听说把部身家都压在洪雅号这船货上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船翻了怎么办?没想到b的儿子竟然这么大了,说实话,长得比好看,olier女儿长的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放心我的人会好好调教她的。据说tithy的弟弟在克利斯监狱混得风生水起的,要我说监狱就是监狱,得老老实实的把牢底坐穿,说是不是……”

  仇诀站起身缓缓的从几个人面前一一走过,鲜红的血滴在脏乱的地面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莲花,而邪魅的男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享受般的看着众人脸上挣扎的表情。他真的一点都不紧张,刀尖舔血的日子过惯了,也厌烦了,今天晚上或许这些人会顾及到自己的那点牵挂,让他跟冷川潇洒离去,却也难保会孤注一掷非要把自己置之死地,不过那也没什么,有那么多人陪葬,值了,自己确实有些厌倦这种生活了,杀人,贩毒,走私,赌博这些事情已经如同白开水一样无味,无聊的让他有些恶心了。

  “们以为他真的会放过我们的家人?”漆黑的枪口再次指向仇诀,leonardo的表情有些疯狂,“告诉们他一旦离开这里,立马就会杀了所有人!我们早就没了退路,只要把这个魔鬼杀了,我们失去的一切都可以千倍百倍的赚回来!”

  “噗噗噗”一道长长的血线划过,腥热的鲜血四处飞溅,那几个中年人难以置信的捂着鲜血奔涌的颈部大动脉缓缓倒下,仇诀阴冷的像来自地狱的恶魔,他举着滴血的匕首笑得张狂,“说错了,不用等到离开后,我现在就想杀了们。”

  “砰”又是一声枪响,一个彪形大汉上前举着枪对着仇诀的脊背狠狠砸下去,仇诀一下跪倒在地上,大腿处一个血窟窿,死寂中竟然能听到鲜血流淌的声音。leonardo扫了一眼仓库里横七竖八的尸体,湛蓝的眼眸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这样更好,杀了仇诀,西西里就是他的天下了。

  leonardo在染血的沙发上坐下来,一脚踢翻那个阴冷邪魅的男人,眼中闪过兽性的光芒“真好奇这个冷血的怪物到底有没有感情?要不这样吧,用这把匕首砍下自己的一条胳膊,我就放冷川一条生路如何?或者砍下他的一条胳膊,我让再苟延残喘一会儿。”

  仇诀挣扎着直起身,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肆意的笑道“那还是砍他的吧,我虽然喜欢杀人,却是最怕疼的!”

  “那好啊……”leonardo冲着周围的打手一摆手,立刻有人走上前捡起丢落在仇诀脚边的匕首狞笑着走向悬挂在仓库中间的男人。

  仇诀可惜的摇了摇头,冷川最得意的就是那两只胳膊了,拿刀拿枪靠它们,忽然额头一阵钝痛,几个大汉上前对他一阵拳打脚踢,然后像拖死狗般把他拽到冷川跟前,头发被人死死拽着仿佛要揭下一层头皮。

  “仔细看清楚兄弟的胳膊是怎么被生生砍下来的!”leonardo赤红着双眼双手握拳咬牙切齿的盯着那把染血的匕首划破男人身上早已破碎不堪的衣物,刺入伤痕累累的麦色肌肤。突然,沸腾的血液瞬间冷却,冰凉的枪口不知何时抵在自己的后脑勺,一个颤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准动!!”

  感谢迦龄、0603509243的钻石鲜花,感谢支持,多提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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