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和解_荞默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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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和解

  方城走进乔默的别墅时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这人到底是想怎样??酒瓶堆里的男人喝的昏天黑地,光裸着上身,皮肤黝黑,常年格斗比赛,肌肉结实的可怕,块块胸肌上却是斑斑伤痕,不知是比赛时留下的还是不小心划伤的,空气浑浊的让人作恶,吃了没几口的泡面散发着难闻的馊味,上面还漂浮着一层厚厚的烟灰,方城看了一眼,差点没吐出来,男人倒在地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原本以为看到那些信他会振作起来,起码有念想,有希望,可结果,却是男人变本加厉的颓废与放纵。

  无奈的叹口气,方城走过去把醉的如同一滩烂泥的男人扛起来走向卧室,却在打开房门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是人住的地方吗?也太恐怖了!卧室里很干净,尤其是与客厅对比更是干净的可怕,可是四周墙上,天花板上凡是触目所及的地方密密麻麻的贴满了照片,女孩子的照片,明亮的大眼,娇俏的鼻子,精巧的下巴,飘逸的长发,那么漂亮,那么可爱,可是被这么多双大眼睛注视着,方城还是一阵毛骨悚然,门口处摆着两双拖鞋,一大一小,看起来温馨可爱,却又让人心酸,床上很干净,锦单被褥都是淡淡的清新的颜色,床头放着两个枕头,枕边是一排码得整整齐齐的蓝色信封,信封的封口处都有些毛糙,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蚕丝被下露出一角信纸,淡蓝色的,信的内容看不到,却能看到那清晰的署名,字迹娟秀可爱,却灼伤了方城的眼睛。

  最爱哥哥的乔荞……

  乔默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卧室黄灿灿的,很温暖,很宁静,正如乔默此时的心境,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恬静的很平和的梦,梦中清丽的女孩子与他光着脚丫并肩走在凌海沙滩上,温暖的小手拉着他粗糙的大手,一直走一直走,身后留下四串歪歪扭扭的脚印,很可爱。他们在海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来,女孩子窝在他的怀里指着远方让他看,却在他抬头张望的时候,突然亲吻了他的下巴,然后倒在他怀里笑的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走出卧室看到方城正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乔默没有说话,低着头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洗手间,客厅里已经打扫干净,方城把餐桌摆好,也不管乔默自己一个人自顾自的吃起来,乔默从洗手间出来就走向琳琅满目的酒架,方城皱着眉瞅着他,突然恶声恶气的吼了一嗓子,

  “少喝一顿会死啊??”

  乔默没做声,却把酒瓶放下走到饭桌前坐了下来。

  方城单身这么多年,生活上就是一大老粗,两个人都是在部队里呆过多年的,饭菜做得很不合口,也没人计较这些,只是没精打采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乔荞现在在哪儿呢?”

  方城突然开口询问,乔默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闷声说道:“西西里。”

  “今年该十八岁了吧?”

  方城又继续说道,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在乔默面前提起乔荞,一直都不敢提,怕他伤心难过,却没想到他会是这么反应,可以说是没什么反应,沉闷的一如从前。

  乔默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下午的梦境太美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方城,方城接过来先没看照片,而是一脸狐疑的打量着他,这是醒着呢,还是醉着?

  照片上的女孩子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站在海边,似乎是不经意的回眸,长发垂至腰际,随着海风飘扬而起,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好看的眼睛中却带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这么漂亮了!眼睛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水汪汪的会说话,头发倒是长了不少,显得文静多了,个子高了,就是瘦了点,从小吃饭就跟小猫似地,不管着她更不好好吃饭了……”

  方城笑着抬起头惊讶的看到乔默的嘴角竟然带着一抹笑容,虽然很浅很淡却是真的有笑意,多少年了,这笑容都让方城觉得陌生了。

  “我留着了!”

  看到乔默要变脸,方城眼一瞪理直气壮的说道,“人都是的,我留张照片还不行?”

  听到这话乔默竟然真的没再跟他计较,方城的吃相很豪放,一个馒头三口两口塞进嘴里,鼓着两个腮帮子还有话要说,

  “什么时候回来啊?”话说的如此轻松,如此理所当然,仿佛女孩子仅仅是出趟远门,终究是要回来的,只是归期他还不知道。

  “六年后……”

  “咳咳……”方城差点没噎住,那丫头还真的会回来,只是六年时间是不是太长了点,这才过一个六年就把这个男人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再过六年……

  “有什么打算?可都是过了三十岁的人了,也该想想自己的事了……”

  “没打算……”

  眼前的饭菜实在让人很没胃口,乔默站起身走到酒架前开了一瓶酒,拿着两个杯子走回来,这次方城却没再说什么,接过酒杯呷了一口,酒很烈,有点烧心,他拿起馒头啃了一口。

  “大哥,我问一句别恼,是不是对乔荞……嗯……怎么说呢……”

  正想从自己少得可怜的词库里搜索一个合适的辞藻,却听到对面的男人淡淡的开口,

  “原本打算是要过一辈子的……”

  原本打算是要过一辈子的,所以在她离开的那一刻便迷失了生活的方向,浑浑噩噩六年依然没找到……

  局里有紧急情况,好不容易休假的方城也被召了回去,凌海海关发生枪战,警车鸣着催人命的警笛呼啸而过,行人车辆都得退避三舍,方城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手中举着乔荞的照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没完没了的看着。

  小詹开着车,瞥了一眼方城,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开口说点什么,这人真能举着照片显摆一路。

  “方队,女朋友啊?”

  方城不置可否,满脸得瑟的问道“怎么样?好看吧?”

  小詹凑过来仔细看了一眼,随即咋着舌头叹道,“好看,比咱队的霸王花还漂亮!!”

  方城不屑的一撇嘴,把照片小心的收进上衣口袋,“就那个男人婆,跟我们家荞儿根本没有可比性,云泥之别!天壤之别!!”

  “行啊方队,都用成语了!!”小詹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可我怎么觉得这女孩这么小呢,方队是不是老牛吃嫩草啊?”

  “我老牛??”

  方城指着自己鼻子一瞪眼,刚想发怒,忽然觉得有失领导风范,整了整帽檐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几年前的照片了……那个那个海关那儿到底怎么回事?这么明目张胆光天化日的枪战,以为咱这儿是阿富汗呢??”

  “海关从集装箱里查处了非法枪支,好像是意大利西西里过来货船!这伙人确实够大胆的,直接端着枪就跟稽查的人干起来了!”

  “西西里?”方城剑眉一挑,这地儿听起来怎么这么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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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晨把脑袋埋在两膝之间,在沙发里蜷缩成一团,发生了太多她无法控制,无法应付的事情,惊慌、无措、心疼、难过已经让她身心疲惫。仇诀从楼上下来一眼便看到沙发上女孩子娇小的身影,他拖着一条受伤的腿懒洋洋的走过去,很没有风度的推了沉默中的女孩子一把,说了一句让城堡里的兄弟听到都会吐血的话,

  “走开,这是我的地方!!”

  亦晨没有动,现在她不想理会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仇诀见女孩子没搭理他,极其无赖的大咧咧的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一双大脚正放在亦晨身边。

  “喂……”男人伸着脚推了推女孩子,很“贴心”的问道:“为冷川担心啊?”

  女孩子还是没搭理他,埋头沉默着,见骚扰不成,仇诀坐起身凑到女孩身边,一脸轻松的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就是吸毒吗?最不缺的就是这个,我供得起!”

  话一说完,沉默中的女孩子忽的一下抬起头,恨恨的咬着嘴唇,眼睛通红,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胸口剧烈起伏着隐忍着怒气,仇诀邪肆的一勾唇角,果然又生气了,好整以暇的坐直身子等待着女孩的怒气,却发现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从女孩子漂亮的大眼睛中颗颗滑落,沿着白嫩的脸颊一直流下来打在沙发上,发出噗噗的声音。

  看到女孩子的泪水,仇诀竟然有一丝慌神,她不是总是张牙舞爪的吗?怎么会哭的?而且还哭的这么……这么让人不知所措,“……哭什么??”

  亦晨也不说话,只是眼泪越流越多,越流越凶。

  “我最讨厌人哭了,听到没有,不准哭了!!”

  恐吓呵斥也不管用,眼看着泪水逆流成河了。

  “好了好了,不惹了……”仇诀伸出大手笨拙的帮女孩子擦着泪水,却发现怎么擦都擦不完,女孩子的眼睛就像一股泉眼,泪水如同汩汩的泉水,清澈却让人心疼。

  终是无奈,男人伸手把女孩子揽到了怀里,动作生疏笨拙“好了,不欺负了,再也不欺负了……”

  积压了一天的恐惧、担忧、慌乱、疲惫终于化作颗颗泪珠发泄出来,此刻的亦晨疲倦至极,已经没有力气跟这个平日里的冤家对头针锋相对,斗嘴掐架,按照惯例,她今天是要生病的,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阵阵眩晕感袭来,女孩的脸色苍白如雪,意识一点点模糊。

  “哎……不准晕倒啊……荞儿……”仇诀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这丫头能不能别这么实在,前一刻还被他气哭呢,现在就放心的晕倒在他怀里了。肩膀的伤口又裂开了,正往外渗着血水,亦晨的头正压在伤口上,疼的仇诀直皱眉头。气恼的想推开她,却在看到女孩子那张梨花带雨的睡脸时有瞬间的呆愣,他整天跟她吵,跟她闹却从没仔细的观察过这个女孩子,此刻她正倚在他的怀里,白净的小脸泛着透明的光泽,苍白虚弱的惹人心疼,眼角还有为擦落的泪珠,仿若晶莹剔透的泪痣,好看的唇瓣上一排浅浅的牙印,只是失了润泽,没有一丝血色。毛绒绒的发顶蹭着他的下巴,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很软很痒,仇诀仿若受了蛊惑般,揽住女孩盈盈纤腰的手臂渐渐收紧,头靠在女孩的肩窝里,贪着女孩身上的清香与温暖,久久不愿离去。

  arthur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幅温馨的画面,男人穿着一身休闲家居服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靠在怀里女孩子的肩窝里,很安静,很温暖,只是女孩子苍白的脸颊和干裂的唇瓣却打破了画面的和谐。

  “主人……”

  arthur看着仇诀杀人的阴狠目光,紧张的喉头颤动,“古……古小姐好像生病了……”

  仇诀大手抚上女孩子的额头,温度高的烫手,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材料造的,说发烧就发烧,不!还没说发烧呢就发烧了,很不客气的捏了捏昏睡中女孩的俏鼻,说话间竟然带了丝丝宠溺,“除了跟我吵架还会什么?生病?……lorenzo人呢??”

  “昨晚的事曝光了,lorenzo已经去ge集团主持工作!”arthur本来就是要向他汇报这事儿的。

  仇诀眉梢一挑,不以为然“他就是一大夫,主持什么集团工作啊,不务正业!”

  如果让古柏林知道仇诀是怎么给他的小公主治病的,恐怕能心疼死,他搜罗了城堡里所有的非处方药,感冒发烧、头疼脑热、咽喉肿痛、肠胃不适……好在这些药多半都是亦晨上次生病时用的,倒也对症。心里有牵挂,生病都是小心翼翼的,当清亮的月光洒进这座昏暗的城堡时,亦晨又醒了过来,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冷川。

  冷川静静的躺在床上,毒瘾已经发作过去,但身体依旧用铁链绑着,手臂脚腕处道道血痕,亦晨进来的时候他正望着窗外深邃的夜空,女孩子什么也没说,走到床边便要解开缠绕在身上的铁链。

  “绑着吧……”冷川的声音很淡却带着深深的疲惫,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窗外。

  亦晨抿了抿嘴唇,蹲下身来,把冷川身上被铁链摩擦的地方都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然后便一点一点仔细的给他身上的伤口换药。

  清凉的海风吹进房间,带着一股潮湿的凉意,又要下雨了,亦晨打了个寒战,站起身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顺手拉上了窗帘,冷川收回视线,看着继续给他换药的女孩子,视线有些恍惚。

  “荞儿,我今年多大了?二十八还是二十九?记不清楚了。”

  亦晨没有抬头,手下依旧忙碌着,“二十七,比我哥小三岁,农历三月的生日。”

  “二十七,竟然已经活了二十七年了,荞儿,川军哥刚才在想,我这二十几年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想了很久,竟然想不出一个理由,糊里糊涂二十几年过去了。兄弟几个人,哥不用说,一个人把拉扯这么大,李泱自己也有主意,阿奈老实本分最会过日子,方城人好,正直讲义气,算来算去,这几个哥哥中川军哥是最没用的,从没做过一件对的事,却总是给人带来麻烦。”

  冷川说这话的,亦晨正抬起他的一只胳膊给他擦药,她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忽然发觉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一下子老了好多,才不过二十七岁,眼角有了浅浅的皱纹,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年那股吊儿郎当的习气,已经染上了岁月的沧桑。

  “谁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生来都要麻烦别人,要说麻烦恐怕没有比我更能麻烦别人,当年哥哥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妈妈都不要我了,他又何必自找麻烦,而且一麻烦就是十二年,现在他就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最爱的人。麻烦别人越多,而别人也心甘情愿的让麻烦,感情不就是这么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要麻烦人家,人家也不搭理,再说咱也麻烦不到他。说自己没做过一件对的事,对不对的只要无愧于心就行,跟仇诀做的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是受害者,本来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可跟我关系,是我川军哥,自私一点讲,我跟仇诀吵跟他闹不是说们做的对不对,而是想们平平安安的。自己都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我就更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如果生病了,受伤了,我心里就会难受,会心疼,我哥也会难受,泱哥哥、奈哥哥、城哥哥都会难受,连仇诀都会不舒服……”

  亦晨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声音缓缓的淡淡的,伤口换完药,她收拾好换下的纱布,帮冷川整理好衣物,然后端着盛满药膏的托盘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冷川,一如平常的询问,“想吃什么?我去做!”

  冷川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看着女孩子转身离开的背影,忽然意识到,那个总是被他气得跺脚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

  亦晨走出房间时,仇诀正倚站在门口,手中端着酒杯很恣意的品着杯中的伏特加,看到亦晨处理,嘴角一扯,露出了一个相当妩媚的笑容,亦晨冷着脸瞅着他一眼,一把夺下男人手中的酒杯,没好气的怒道,“嫌自己伤口好得快,喝什么酒!”

  仇诀竟然也没恼,拖着一条伤腿跟上来,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把胳膊搭在了女孩子的肩上,亦晨反感的一皱眉头,瞅了瞅他那条伤腿,没说什么就由他去了。一路尾随着女孩下楼,进厨房,仇诀便倚在厨房门口惬意的看着女孩子忙碌,莫名的心情很好。

  “好话都说给的川军哥,对我就是恶言恶语,荞儿,是不是太偏心了点?”

  亦晨转过头盯着此刻看起来有点无赖的仇诀看了好一会儿,疑惑的挑了挑眉毛,沉声说道,“跟很熟吗?”

  “不熟……不熟干嘛对我投怀送抱?”

  “胡说什么!!”亦晨有些生气,她不喜欢别人跟她开这种玩笑。

  “没什么,只是今天下午有人抱着我不撒手啊,伤口都被扯开了,得给我重新包扎一下!”

  亦晨也不听他胡说八道,但还是下意识的扫了一眼他的右肩,白色衬衣上斑斑血迹,伤口确实又裂开了,忽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在他房间里的那个女人,话到嘴边就变成了,

  “不是有人照顾吗,找我干嘛?”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酸啊?”仇诀嘴角噙笑,觉得跟女孩子这样的斗嘴更有意思。

  亦晨端着一盘精致的小点心,夹起一块塞到仇诀嘴里,俏鼻一皱,笑道“想的美!”

  正要绕开他高大的身躯走出厨房,谁知男人却突然起身上前,用额头贴上了亦晨的额头,肌肤相贴,两人都是心下一颤,亦晨触电般的就要推开他,男人却已经站直身子,转身走了出去,声音恢复了他的一贯腔调,“不发烧了,好好干活,知不知道??”

  “我现在可不是寄人篱下!”亦晨把装着点心的盘子往仇诀面前一丢,提醒着她现在的今非昔比。

  “整天吃这个,烦不烦啊??”点心都塞到嘴里了,还非要口是心非的表达不满。

  “我川军哥愿意吃,再说哪有整天,刚刚一天而已……厨房里有粥,自己盛啊……”亦晨不再理会他,端着晚饭就上了楼。

  仇诀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女孩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有些发愣,两个人今天的相处很……奇怪。现在她又在冷川忙前忙后,而他竟然没有怨气,是因为听到了她的那些话吗?她说希望“们”平平安安,“们”中包括了他仇诀,或许她也有一丝自己,只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要她的在乎??

  “乒乒乓乓”“哐哐啷啷”,从楼上传来一阵嘈杂,仇诀目光一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楼上,那条带伤的腿竟然看不出一丝不适。冲进房间,入目处一片狼藉,瓷盘杯盏碎了一地,点心米粥凌乱的洒在地上,床上的男人身体不停抽搐着,头不停摇摆着呈癫痫状,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号,挣扎的身体带动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听起来是那么刺耳。亦晨红着眼睛想上前握住男人不住挥舞的手臂,却被刚刚冲进来的男人一把扯住,然后拉着走出了房间。

  “没事,很快就过去了,他吸毒的时间不长,不过那些人给他用的量很大,所以反应会强烈点……”仇诀低声解释着,不放心的看了一下身边的女孩,女孩手臂上有一大片红肿,应该是被刚才打翻的热粥烫到了,不知随手从什么地方扯过一条湿毛巾递给女孩子,轻声问道,

  “到楼下歇一会儿?”

  女孩子摇摇头,在房门边倚着墙壁坐下来,身笼罩着深深的疲惫。仇诀看到女孩子的样子,突然心下生出一丝不忍,挑了挑眉梢,走过来挨着她身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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