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页_单身女子保命日常【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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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页

  478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陈月洲:【宿主,深渊任务你还指望我给你大纲呢?这你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那你把那个还剩下两次探索道具给我。”

  【……】

  当天晚上,些许是担心陈月洲的身体状况,端琰回来的很早,还带了煲仔饭回来。

  吃完饭后,端琰去洗碗,陈月洲在浴室洗漱,等端琰也洗漱完毕回房后,看到陈月洲正躺在自己床上看手机,穿着一身单薄的蕾丝睡裙,慵懒的身姿曼妙而性感。

  端琰挪开视线,将声音压得很低:“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们两个不适合睡一起。”

  “可是我一个人睡觉感觉很害怕。”陈月洲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拉了拉端琰的袖子,“不做的时候都不能和你睡一起了吗?”

  端琰闻声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视线重新落在了陈月洲身上,替他拉了拉滑落的吊带裙肩带,有些无奈地应了声,“睡吧,盖好。”

  关灯后,端琰睡床左侧,陈月洲睡床右侧,两人“两头睡”的姿势,仿佛时光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的那些日子。

  借着窗外的微光,陈月洲默默地注视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思想一片混乱。

  478已经将道具注入了他的手掌心之中,明明只要向前一步就能探索到这个男人身上发生的一切,可是,真到了这一刻,自己却犹豫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害怕看到太多不想看到的剧情,害怕看到自己幻想的残酷变成了真实的一切……

  明明只要蒙住双眼就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一旦开启了探索的大门,未来极有可能是将端琰逼上死路……

  白天的时候他多次劝说自己端琰是如此的自私甚至将自己逼入过绝境,但他也知道当初端琰其实也并不想过要自己的命……

  他很想完成这个任务从此摆脱系统的束缚,可真到了需要撕开真相的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其实不想太过于伤害身侧的这个男人……

  陈月洲就这么呆滞地睁着大眼睛,直到一只手伸向他:“还是睡不着的话,就拉着我。”

  闻声,陈月洲这才回神,轻轻侧头,看着身旁的男人。

  夜里的光很暗,微弱的光影仿佛一道光边,勾勒出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对方偏着头看着自己,长而密的睫毛下,是带着柔意的眼眸。

  陈月洲看着这样的端琰发呆,许久后,莞尔一笑,一颗泪从眼眶滑落,他重重地点了下头,伸手牵住端琰的手。

  261、

  漫天大雪,银芒一片。

  看起来年纪约摸五十左右的妇人怀抱着熟睡的孩子从车上下来,孩子不大,也就两三岁的样子,面前别墅的大门打开,六七岁的外国小男孩子出来替她拉着行李,同龄的小女孩子接过她怀中的孩子放入手推婴儿车中,房间内白发苍苍的夫妻相互搀扶蹒跚着步伐出门,看到妇人的瞬间热泪盈眶,将她紧紧拥在了怀中。

  之后,大雪覆盖了整个世界,镜头开始随着时间的变迁而走动,回忆的故事线逐渐变得饱满了起来。

  妇人是襁褓中的孩子的外婆,身为国内解放初期最早那么一批知识分子,曾被公派在乌普萨拉大学求学,而当年待她诚恳热情的导师,就是这对老夫妇。

  妇人毕业后便回了国工作,如今上了年纪,丈夫五六年前便去世了,自身前些年也被检查出得了鼻咽癌,虽然做完手术后康复很好,但医生还是建议她去一些空气质量更好的乡下等地方养老,对身体调养更加有益。

  她一直在等手头的事情忙完了就出国陪陪恩师夫妇,这对夫妇如今退了休,有一个成绩出色的儿子已经在别国定居,二人生活闲适还热心帮忙抚养了其他几个得意门生的孩子,和他们一起生活养老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恰好这时女儿和女婿想要送孙子在国外上学,并一直犹犹豫豫去哪个国家更合适,她建议干脆跟着她一起到瑞典,至少有个大人能陪着孩子成长。

  于是,不久后,妇人便带着还不会走路的孩子离开了祖国的土地,来到了恩师所在的斯德哥尔摩,开始了六人生活。

  斯德哥尔摩分布在十四座岛屿上,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一份宝藏,两百多年免于战争让这座城市保留了更多祥和的历史气息,这里冬季多雪,夏季少夜,整个城市和平而安逸。

  而那个襁褓中的孩子,也在这里一天一天地健康长大。

  等镜头再次一转时,他已经从头上没有一根毛还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子出落成了唇红齿白的少年。

  家里也迎来了第二个中国籍孩子,叫梁帆,是个男孩,性格开朗,和他玩得很好。

  斯德哥尔摩的春季很短,国王花园两岸的樱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怒放,外婆走在前方,少年跟在后方。

  樱雨间,刚满十二岁的少年身材消瘦而高挑,肩宽腰窄胯宽臀翘,因为天生黑色素不旺盛,他的发色是天然的棕偏深亚麻色,瞳孔褐中带一点黄,双唇颜色极浅,色调偏水红,搭配上精致而立体的五官和如缎细腻的皮肤以及每一寸都雪白到仿佛发光的肤色,外婆常说:“你要是生在古代,我都不敢让你出门,怕被谁家野姑娘给轻薄了。”

  他闻声只是抿唇笑笑,嘴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极轻,很暖也很温柔:“至于吗?我没觉得。”

  “以后有机会回国就明白了……”外婆笑着,“你呀……真会长!这书上形容唐僧的措辞用在你身上,一点问题都没有,女妖怪就喜欢你这样的。”

  “女妖怪……”他笑着,双眼眯了起来,仰头看着樱花树,“女妖都很漂亮,身材很好,很有个性,很有意思,我也喜欢女妖怪。”

  “你呀!”外婆拍着他,对自己孙子这打小单纯的性子是有些无语,“女妖怪那是榨人精气的,你要是和女妖怪在一起,享乐几天,要不然她吃了你,要不她害了你,要不然她吸取你的生命让你枯竭死了,你还喜欢不?”

  他笑得更开心了:“那得看那个女妖怪有多漂亮了,特别漂亮的话,或者我特别喜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外婆斜着眼瞪他:“你可别了,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了,你说,你是不是最近交女朋友了?看看你,满脸春光,哎哟,小心思一点都藏不住,说说吧,谁啊?是不是上次我见到的那个……”

  “没有啊,你又乱猜……”

  祖孙二人总是如此打趣着,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便会一直如此平静而快乐地在这座城市一辈子。

  有温柔而严厉的教授夫妇、有慈祥却不失幽默的外婆、有和善体贴的龙凤胎哥哥和姐姐、有大大咧咧却心地善良的梁帆,他们七个人,会永远永远在这个快乐的大家庭里一直生活下去。

  直到十三岁生日前一个星期,外婆忽然说要去医院,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只留下了一封信——

  [你要好好生活,做一个健康快乐的人,外婆不图你功成名就,只希望你一生健康快乐无忧。

  还有,替我告诉你的妈妈,她小时候,我和你爷爷也是初为人父母,太过于骄傲,可能伤害过她,但我们真的爱她,希望她能够原谅。

  没过多久,外婆就去世了。

  外婆病很久了,只是一直都没说。

  他们这一大家的人,也许是有人从事过放射类研究工作的缘故,又也许只是命不好,大多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

  有的很小,很快就好;有的略大,尚有医法;而有的……

  那些天,他一直躲在房间里不肯出门,连学校也不去,谁劝也无济于事。

  直到年迈的教授夫妇破门而入,搂住他,声音轻柔地安慰着:“孩子,你得坚强,虽然很痛苦,但生活还得继续,越难过就得越向前。如果你实在扛不住,我们可以送你回中国,回你的父母身边。”

  “我在中国没有家人。”他冷漠地如是说着,“这里就是我家。”

  对于一些人而言,生恩始终比养恩大,秉承着“血浓于水”的思想,即使父母抛弃了自己,长大之后也要背弃一心一意对自己的养父母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但对于一些人来说,纵使父母有万般苦衷,生恩和养恩比起来依旧屁都不是。

  相较于十年期间只活在电话和互联网中甚至外婆去世都不曾来探望的父母,还是身边这些和蔼可亲的人更加让他觉得温暖,更像是他的家人。

  消沉了一段时间,他渐渐恢复了过来。

  外婆的离去虽然对他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创伤,但并没有对他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困扰。

  外婆似乎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于是,从五岁教他煎鸡蛋、六岁教他自己洗衣服、七八岁开始放手让他一个人独立尝试做家里的各种事,九岁已经不再照顾他的日常居家生活、十岁会时常和他聊女孩子和青春期,十二岁不再去过问他的隐私……

  即使一个人会觉得寂寞,但是他因为习惯了独立,依旧能过得很好。

  只是,或许因为幼年时间有过病痛身子虚弱远离社交的关系,他并不是个开朗外向的人。

  没有了总是会在他沉默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给他加油打气并活跃气氛的外婆,他的生活变得越发平静而淡然。

  不过,平静也是好事,他养成了看书的习惯。

  放学后如果没事,他回家会先做完自己该做的家务,等吃过饭,他就回到房间看书,看累了可能会和哥哥姐姐相约一些户外活动,或者陪无所事事的梁帆在家打打电动,又或者同教授夫妇聊聊天。

  于是,渐渐地,他以为这将是他接下来的全部人生。

  他会和梁帆一起慢慢长大,考同一所大学,哥哥和姐姐也会留在斯德哥尔摩工作,他们四个人还会住在这栋老房子里。或许有一天,教授夫妇也会像外婆那样永远地离开了他们,但是,只要他们四个人在一起,这个温暖家就还在。

  然而,安稳的生活还不到两年,变故再一次发生了。

  他的父母一通电话打来,未经他同意,就定下了他回国的时间。

  当时教授夫妇年纪已经很大了,男方已经渐渐不能走路,耳朵也越来越背,时常连眼睛都睁不开,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指责父母的蛮横无礼。

  而他的内心,也陷入了煎熬——

  外婆还在的时候总是对他说:“爱有很多中表达方式,有过于亲密的,有相对疏远的,辞职陪读的父母也是爱,一种会让孩子感受到沉重的爱;拼命工作但下班后不惧疲惫陪孩子玩的父母也是爱,一种会让孩子想要体谅的爱;努力上进只输出金钱却懒于输出精力的父母也是爱,一种会让孩子埋怨的爱……但是,你要记住,这些都是爱,爱的方法不同而已。”

  外婆的言语,无非是想让自己宽恕那两个远在中国只知道电话慰问的父母。

  他虽然从未当面否定过外婆,却从未认可过这番话:他可以原谅因为忙碌无暇顾及孩子的父母,可是除了某些极特殊的职业之外,就算是警察和消防员,也不是365天天天执行任务,他们真的忙到没有一刻能陪伴自己吗?

  可是,一想起能够和十多年未见的父母相间,他又隐隐有些期待和激动。

  于是,埋怨和期待的种子分别在他心中埋着,直到父母的所作所为彻底掐死了他心中期待的幼苗,埋怨长成了参天大树,遮蔽了他内心的整个世界。

  似乎一部分奉行家长制的家长有这么一种常态——

  在和太久没有接触并疏于沟通与教养的孩子接触的时候,会因为尴尬、不知所言或者想要树立大人的权威等各种原因,刻意在孩子面前表现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姿态,甚至会用苛刻的言辞与过于狠戾的做法等方式来树立高于孩子一等的管理权限的权威。

  颇有一种新任领导上任时,要把前任领导的手下全部管教一番,才能让他们在自己手下工作的时候服服帖帖的感觉。

  但是,孩子并不是下属,孩子也不认可下属这样的身份。

  孩子对于长久没有给予自己爱和帮助却突然跳出来指责与谩骂自己的父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就算对方为了自己的成长出了钱,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自己还是个孩子,理所应当地认为生了就该养是父母应尽的责任,而“养”这个字除了掏钱这种物质上的抚养之外,自然还要有两人对自己精神上的抚养。

  父母如今的行为就等于参加考试的时候题目只答了一半导致分数没及格,老师可不会因为学生至少答了一半题而去宽恕学生,因为这些本身就是学生该做的。

  同理,面对不及格的父母,自己没有指责他们已经是一种仁慈,凭什么还要忍受他们没来由的批评和谩骂呢?

  如果考试不及格的人也要被原谅,那么谁来褒奖那些为考试努力拿了高分的人呢?

  孩子的思维如此根深蒂固,这时候家长试图严厉控制,只会适得其反,和孩子之间彻底发生了难以修复的裂痕。

  吕博和端溪夫妇二人虽然时常通过照片和视频聊天见到自己孩子如今的样貌,但是当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时,他们还是本能地愣住了。

  这个孩子的相貌和他们二人都不像,反倒是像极了已经过世的端溪的父亲,肤白如雪,五官精致,如果生为女儿身也绝对是个超级标致的姑娘。

  但是这个孩子又遗传了吕博父亲的伟岸身躯,不到15岁的年纪,净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米八,目测再过不久就要超过吕博本人。

  望着如此怀念又陌生的儿子,转念一想眼下的紧急形势,这对向来擅长教育学生的夫妻也顾不得抒情,偏偏在自家孩子身上犯了糊涂,用了最错误的沟通方式:“你……你……你出国的时候,那个名字就不要用了,我听说你外婆还给你起了个名字,都不要用,平时也不要叫,有些事情不方便跟你说清楚,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先叫这个名字,过一阵你就会叫这个名字……”

  “为什么?”

  “都说了不要问原因,你怎么还问?”

  “……”

  面对如此蛮横蛮横的父母,即使是向来温柔的他也忍不住出口顶撞:“我并不想改名,这个名字跟随我很多年,我很喜欢,如果你们需要我改名,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

  端溪和吕博一听,顿时头疼,却不能为此做太多的解释——

  大人们往往在做一些明明为了孩子好却见不得光的事情时,又不愿意让孩子得知事情的真相去了解大人世界的阴暗面,于是就想要找个理由隐瞒事实,可面对孩子的质问,情急之下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谎言,于是很容易恼羞成怒,想要急急忙忙把事情搪塞过去,不自觉地就变成了命令式的口吻:“让你改你就改,哪有那么多话,说什么你听什么按着做就是了,我们还能害你不成?”

  “……”

  镜头一转,在这个孩子还没有消化新的名字、新的生活环境甚至还未习惯在生活中用大量自己的母语交谈的时候,父母拿来了一份台本,让他背过上面的所有身份信息和内容,并告诉他:“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端琰,你的身份就是台本上的身份,你要好好记清楚。”

  面对几乎完全篡改了自己身份的内容,他错愕:“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父亲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你不要事事都问为什么行不行?你觉得我们会害你吗?我是你爸!她是你妈!我们害谁都不会害你!我们大人的事情给你这种小孩也说不清,你老老实实做不就行了?”

  “可是……”

  “没有可是!”

  “……”

  镜头一转,端溪看着他,露出有些惆怅的表情对身侧的吕博道:“江陈辉是个黄黑皮,整体很黄,这孩子除了跟江陈辉一样很高之外,真是没有一点共通点……”

  于是不久后,父母就将他送去美容所进行美黑,他震惊而又气愤:“你们是不是疯了?”

  父母想了想,还是父亲先开口说了话:“男子汉大丈夫皮肤黑一点才像回事,你看看你以前像什么样子?不男不女……”

  “我不做!我不认为我的外貌会影响我的性别!你们迂腐!你们无知!你们……你们……”

  “你不做就不要上学!也不要出门!更别想去瑞典!”

  “……”

  镜头再次一转,父母将一个身型消瘦、皮肤蜡黄的小女孩带到了他们家,对他说:“从今天开始,她是你的姐姐,叫吕佳音。”

  他错愕地看着父母,张口想要询问为什么,可是回想起之前一次又一次的受挫,他最终选择了沉默。

  他们不是外婆,他们不会像朋友一样在乎自己、尊重自己的感受,他们只在乎他们认为对的东西,他们从未把自己当作一个有独立意识的人在看待。

  一对把他们自身标榜为正确答案的父母,还有什么沟通的必要吗?

  他和父母的裂痕一天比一天大,但因为他深爱外婆,深爱那个不断替自己女儿和女婿开脱的外婆,所以他和父母之间的关系始终都没有彻底垮掉。

  他是个温柔的孩子,幼年的病痛让他有着稍强的忍耐力,外婆逝后他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他比一般同龄的孩子承受力要更好一些。

  可是,有时候人越是温柔和谦让,越是会被误会成没有脾气。

  父母原本因为对他过分严苛所产生的愧疚感,在看到他沉默的面庞时,也逐渐变成了疑问句:“我对这个孩子真的很过分吗?他反应很一般啊?其实还好吧?”

  到最后,父母忘却了这份愧疚感,反而变得理所应当。

  不久后,《人民的英雄江陈辉副局长惨遭陷害,是谁的错?》一纸新闻横空出世,明明焦点是江陈辉的冤案,可是不知道哪儿来的野史说他是江陈辉出事之后被接回国的儿子。

  于是,一时之间,他成了各种小众新闻媒体的焦点,站在了八卦的风口浪尖之上。

  主流媒体因为有完善的行业规整而做事相对有职业道德,但一些小众媒体就不同了,为了挖出点什么,几乎毫无底线,每天都会有各式各样的记者跟拍和采访,完全不顾他还是个十五岁孩子的身份。

  面对这样的舆论压力和外界的眼光,他选择全部一个人消化。

  当然,如果一个人不消化的话,也没有其他人替他消化。

  然而,白天在外面表现得有多淡定,晚上回家躲在被窝里哭得就有多撕心裂肺。

  夜里,他抱着胳膊蜷缩在床上,却不敢抱得太紧,因为身体实在是太疼了。

  他太白了,即使做了美黑,皮肤一连黑了三度,也比不上外面肤色稍微深一点的人,更无法和从小风吹日晒还天生就黑的江陈辉做比较。

  于是,美容院那边就加长了他烤灯的时间,但美黑灯其实就是在模拟强太阳光,过长时间的美黑就等于过长时间的暴晒,即使有护体油做辅助,也导致他皮肤被晒伤还并发了炎症。

  因此,明明是夏天,他却不愿意穿短袖。

  但凡四肢暴露在空气中,阳光轻轻照射,他就会觉得全身上下像是在被针扎一样难受。

  他在学校里面也不太交朋友和说话,他不习惯这里的生活,不习惯这里的教学节奏,不习惯这里的人文风俗……最关键的是,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更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

  他开始学着让自己脸上不要有任何表情,这样,那些小道记者从自己这里讨不到什么油头,也就不会再缠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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