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页_单身女子保命日常【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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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却迫切地希望公公健健康康的。

  那份强烈的愿望和执着感让她不自控地泪流满面。

  她的潜意识仿佛在说:只有公公身强体健的,才有人去收拾那个欺软怕硬的贱婆婆,才会把罗楚军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才会……

  ……

  【叮!获得韩佳梅[巅峰值]100分,剩余积分:1200分。】

  陈月洲正在吃刚买的烤红薯,脑内忽然传来机械的播报音。

  他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红薯掉在了地上。

  悻悻地捡起来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又去买了只新的继续吃。

  478见陈月洲不惊讶,使劲戳了戳他:【宿主,韩佳梅突然就刷到分了啊!怎么回事啊?】

  “能怎么回事。”陈月洲不以为意,一边吹着手中的烤红薯一边剥着皮,“你要知道,家暴想要持久,殴打就要循序渐进,鞭子完了还要给糖,温水煮青蛙那样。

  用稍微专业点的词语来形容就是必须有缓冲期,指上一次家暴和这一次家暴之间的过渡时间,一般根据一个人身陷家暴的时间长短,缓冲期长短也不一样。

  虽然韩佳梅一直坚信自己没有遭受家暴,可人姑娘才跟你罗楚军好了多久?时间不长,家暴的缓冲期就不能太短,可这个月几乎天天挨打吧?而且每次都不轻,这已经超过她现阶段的承受巅峰了。”

  陈月洲说着咬了口红薯,一边哈着热气一边赞叹:“好吃,真甜!”

  【所以你的意思是韩佳梅承受不了了?所以准备造反了?】

  “这倒不是。”陈月洲又咬了口红薯道,“缓冲期太短,韩佳梅精神承受负荷已经到了上限,但是他又对抗不了罗楚军,所以只能一直憋着,甚至想过寻死。

  这个时候她那个婆婆出来犯贱了,人的潜意识会判断自己能不能对付一个人,韩佳梅的判断是‘可以’,所以她就用我给她的现成方法去对付她婆婆。

  虽然这个社会提倡文明,但不得不说,暴力更容易宣泄负面情绪,韩佳梅一旦尝到报复的甜头——”陈月洲笑笑,“这心思想要收回去就很难了。”

  478似懂非懂:【所以说,这就类似于罗楚军从小被打,长大后成为施暴者释放压力获得快感……差不多一样?】

  陈月洲挑眉:“谁知道呢。”

  耳机内传来的嘈杂声中断了一人一猪的对话。

  是韩佳梅的哭声。

  她抓着公公的手泣不成声:“爸,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我希望爸你好好的,不希望你有任何事,看到爸你我就想起我爸……”

  陈月洲对韩佳梅贫瘠的词汇量表示惋惜,他在电话这头掐着耳机线上的麦克风道:“别光哭啊,要补刀啊!怎么才能凸显你更爱公公,怎么又能突出罗楚军只爱妈不爱爹,你不会吗?”

  韩佳梅想了下,开口:“哦,对了爸,楚军刚才去了妈的病房,应该等会儿就过来了吧,我刚才叫了他好几次,他就是不肯挪窝,可能是觉得妈的身体问题比较严重。”

  陈月洲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韩佳梅脑子还没废,情商勉强还算有。

  而这边的罗父一听这话瞬间就气血不通了。

  心底先是骂了千万遍罗楚军和他祖宗,又对这个准儿媳好感度暴涨:“唉,小梅,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女儿多好,你瞧瞧那一对娘儿俩,都特么什么玩意儿!”

  罗父说着就要拔针管起床。

  “爸,你冷静点,先吃好喝好,身子骨硬朗了,谁都不敢惹你不是?”韩佳梅赶紧拉着老头。

  “那娘儿俩在哪儿?带我过去!”罗父一把甩开禁锢着自己的那双纤手,扯了身上的针管,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就向外走。

  陈月洲在电话里引导道:“带他去你婆婆的病房。”

  “可楚军在那个病房。”

  “那就把他引走。”

  “怎么引?”

  陈月洲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韩佳梅翻了翻手头的病例,看还有几个检验报告没取,她想了想,拨通罗楚军的电话:“楚军,医生说爸的检验报告快出来了,让你去候着,等下取超声心电图的检验单。”

  对面不情愿地应了声。

  “怎么了?”一旁的罗父问,他眉头紧蹙,一副吃人的表情。

  “没事,爸。”韩佳梅忙去搀扶着老人,“医生让楚军去取爸你的检验单,楚军一直在妈的病房拖着,我刚打电话促催他。”

  罗父一听,额头瞬间青筋暴起。

  韩佳梅一旁小心翼翼地瞧着一旁公公的表情,心里有了些底。

  这公公和罗楚军比起来,多了份暴躁,少了份理智,比想象中更容易激怒,更容易掌控。

  罗母的病房在同层楼的最右边,就她一个人住,罗楚军特地嘱咐了医院的熟人,希望母亲可以在安静点的地方养病。

  开门的时候,罗母正在床上吃儿子刚买来的梨子,一见罗父,瞬间面色一白,磕磕巴巴地谄媚道:“老罗,你没事儿吧,我正打算等下过去看你呢……”

  罗父扫了眼桌子上大包小包的营养品,神色越发漆黑。

  他大手一挥,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全扫到地上:“姓吴的,今天咱俩这事儿还没完呢,你说说,你和老陈那事儿是怎么回事!”

  韩佳梅悄悄站远了些,避免被误伤。

  她有印象,这个老陈和公公婆婆共住一个小区,是个多才多艺的和善老人,附近的老年人都喜欢同他来往。

  公公一直不待见老陈,平时在家里也总听他唠叨这位老人的不是。

  “我,我能和老陈有什么事啊……”罗母也顾不得还在疼的肚子,从床上爬下来,弓着背、猫着腰,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怒目切齿的男人。

  她对天发誓,她和老陈真的没关系啊!

  老陈一直都是小区附近才艺的主力,指导过不少老人跳新疆舞,自己学得慢,就找他教过些动作。

  虽然老陈很有魅力,相处起来也比眼前这个男人容易多了,可女人家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心里是有分寸的,又怎么会随意不守妇道呢!

  “你还说你没事?别人可是亲眼看到你俩都快抱一块儿去了!”罗父越说越生气。

  小区老人和韩佳梅说过的话他早就不记得了,反倒是自己脑补出了一堆夸张的内容,和混乱的记忆参杂在一起,真真假假已彻底分不清。

  “爸,不然你先问过楼下的杨阿姨再说妈呀,妈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我总见杨阿姨总和妈还有陈叔在一起,也许杨阿姨知道些什么……”韩佳梅状似不经意地劝慰罗父,实则在补刀。

  有陈月洲的全程指点,她似乎已经逐渐掌握了用言语煽风点火的技巧。

  一听韩佳梅这么说,罗父原本怒不可遏的脸彻底扭曲:“杨晨娟那老寡妇就是个破鞋!天天和那群老玩意儿搅合在一起!问她?问个chuí子!”

  咆哮的同时,他一把抓起身侧的输液架朝着罗母砸去!

  罗母躲闪不及,不锈钢的铁架顿时在她脸上开了花。

  “爸,别这样,别这样,也许妈不是故意的呢,也许只是单纯转换心情呢……”韩佳梅在一旁拉架。

  “走开!”罗父一把推开韩佳梅,手边抓到了什么就朝着罗母砸去。

  罗母被打得叫苦不迭,坐在地上抱着床腿,扯着破锣嗓子哭喊。

  ……于是,当罗楚军进入病房的时候,看到的是如下情景——

  他的老父亲狰狞着脸在嘶吼,高举玻璃输液瓶对着他的母亲,他的老母亲坐在地上,鼻青脸肿,嘴角还淌着血,抱着老父亲的腿连连求饶。

  他的未婚妻,失魂落魄地瘫软在地上,身下全是破碎的保健品瓶子和药渣,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一片狼藉。

  罗楚军瞬间觉得有股滚烫的液体直冲他的头顶。

  童年的一幕幕像是走马灯般在他的脑海里翻滚,怒吼声、尖叫声、哭喊声、shēn吟声……各式各样的声音在他脑内疯狂地叫嚣,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开始颤抖。

  恐惧、无助、悲伤、愤怒等无数的情绪不断鞭打着他的理智,最终,憎恶的滔天巨浪将所有的感情波动吞没。

  几乎是本能,罗楚军瞬间握掌成拳,疯狂砸向罗父!

  察觉到耳麦里声音的变化,陈月洲漫不经心问:“罗楚军出手了?”

  被眼前一幕吓蒙了的韩佳梅使劲吞了口口水:“嗯……”

  “你旁边有什么金属之类的,可能会造成误伤的东西吗,有的话,全部趁着罗楚军发疯的时候借势推倒。”

  “我……”

  韩佳梅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还有一个输液架没倒……

  可是,离战场有点远啊……

  就在这时,猝不及防挨了儿子一拳的罗父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对着罗楚军的脸就是一拳。

  一个军人,一个警察,都是练过的人,打起架来下手毫不留情。

  罗楚军的脸当即就挂了彩。

  “儿子……别打了……老罗……求你……别打了!我错了!打我好不好!求你们了,再打下去我们的家就没了,我们得有家啊……”罗母趴在地上死死抱住罗楚军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罗楚军上身发力挥拳,下身却受到禁锢,一个趔趄向前,本能地抓住了后床的输液架。

  韩佳梅借势用脚顶了下输液架的后脚,输液架顷刻间向前倒去,罗楚军的身子也跟着前倾——

  拳头落在罗父脸上的下一秒,输液架也砸在了罗父的头上,金属将老人缺乏弹性的头皮瞬间划开一条细长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小护士冲进来的时候,印入眼帘的是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的老妇、满头鲜血的老头、以及挥舞着拳头面貌狰狞的青年男子。

  她一哆嗦,怯生生地退了出去,小跑着去叫保安。

  陈月洲敲了敲麦克风:“韩佳梅,现场是不是很乱?”

  韩佳梅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半死,听到陈月洲叫她,小心翼翼地应了声:“嗯。”

  “拿出手机,拍照。”

  “啊?”韩佳梅使劲摇了摇头。

  这难度也太高了,万一罗楚军扭过头刚好看到自己,岂不是她也要被胖揍一顿?

  陈月洲知道她不敢,耐心劝解:“听着,可能对你来说难度比较高,但是,病房里没有摄像头,你如果不留记录,等一会儿保安赶来了,他们一家人串通一气说不是打架只是不小心磕磕碰碰的,下次再想遇到这种场景可是很难了。”

  “可……”

  “这或许是罗楚军长这么大第一次揍他爸,老头这次挨了揍,以后怕是不敢再轻易对老太太出手了,等老头清醒下来,罗楚军如果追问这些破消息是从哪儿来的,你觉得你的日子能好过?”

  “我……”韩佳梅顿时眉心一阵刺痛。

  对啊,从她鬼迷心窍给公公倒上那杯药酒时,她就已经踏上了不可回头的路了……

  韩佳梅抬头,看着眼前跪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婆婆、陷入昏厥的公公以及双眼通红、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罗楚军,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

  她以为自己会哭。

  等哭够了,上去一把抱住自己的男主角,告诉他:“别怕,我还在这里,你还有我。”

  可当她试图擦拭眼眶时,却发现眼角干干的,一滴眼泪都没有。

  破碎的玻璃杯倒影中,她的唇角竟然是微微上扬的。

  韩佳梅呆呆地看着那满是裂痕的玻璃碎片拼出的自己,一时间竟然无法置信。

  明明一周前还爱这个男人爱得肝肠寸断,为什么此情此景她居然在笑?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陈月洲悠悠的声音:“韩佳梅,是不是看到他们一家现在这么倒霉,你心里特别开心?特别想哈哈大笑,嘲笑他们一家子孬种,幸灾乐祸罗楚军也有今天?”

  幸灾乐祸?

  嘲笑?

  她?

  韩佳梅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罗楚军是她的男主角啊!是带她逃离孤独和无助、给她爱和美好生活的人,她怎么会……

  可……

  可是心里好痛快啊……

  和罗楚军交往这么多日子,此时此刻居然是她觉得最痛快的时候……

  为什么会是这样子……

  这不是女主角的剧本啊……

  “听着,韩佳梅。”陈月洲戳了戳麦克风,“我不管你现在心里怎么想的,但是只要你现在还想继续在北川立足,就立刻拿起手机拍照,我不能保证别的,但至少能保证你三年内不用发愁在北川立足的本金,也不用发愁会遭到罗楚军骚扰。”

  韩佳梅闻声内心“咯噔”一声。

  她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新买的美图M8S,骚粉色,是她卖掉罗楚军送她的订婚项链换来的。

  曾经那么珍惜和宝贵的项链,拿到金行兑换的时候她还犹豫过,但当手握着厚实的人民币,站在琳琅满目的手机柜台前,再也不需要给罗楚军打电话要钱就能购物的自由感让她恍惚。

  愉悦。

  特别的愉悦。

  和享受罗楚军给她的爱情截然不同的愉悦。

  没有作为一个女人被恋爱填满时的充实,可作为一个人的自由感却让她爽得头皮发麻。

  这么说起来,自己并不是今天才开始鬼迷心窍。

  或许是从住到瀚城花园被罗楚军暴打、被陈月洲嘲讽的那天起,她心底就已经觉醒了某样绝对不属于一个女主角该有的yù望。

  韩佳梅将手机藏在袖子里,仅露出摄像头,进行了一组连拍,给陈月洲发了过去。

  接到组图的陈月洲勾勾唇,丢掉手中的红薯皮,贱兮兮地笑了,他道:“韩佳梅,发来这组照片,现在开始我们两个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明白吧?”

  韩佳梅硬着头皮答:“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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