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装神弄鬼
第119章装神弄鬼
身为警察，何家辉可不信什么“鬼索命”，以他的经验，所有灵异案件，都是有人在故意装神弄鬼。
于是何家辉开口问保安：“你觉得死者像神经病，那他平时都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保安想了想，开口说道：“记得是上周，有一天我值夜班，大概凌晨一点左右吧，他光着膀子，跑来敲保安室的门，说是他们家的洗手池水龙头，流出来的全都是血水。
我就赶紧跟他一起去他家里查看，结果洗手池水龙头里流出的明明是清水，我还检查了浴室莲蓬头、厕所马桶，以及厨房的水龙头，都很正常，哪有什么血水？”
旁边另一位保安也开口说道：“我也遇到过一次类似的情况，记得也是晚上，他跑来找我，说是地震了。但是我这里却没有丝毫感觉。
我仔细询问，他才告诉我说睡觉的时候，床一直在不停的晃动。我当时也跟着去他家看过，他的床很结实，床垫也很厚，一个人都搬不动，更不可能说晃动了！”
又有一个保安开口说道：“还有一次，也是后半夜，他跑来保安室找我，说家里电视机会自动打开，拔了电源都没有用。
而且电视打开以后，所有频道都会播放同一个寻人启事，而寻人启事上的女孩，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他认为是有脏东西找上了他。
我又跟着他去他家查看，结果他家的电视机明明是关着的，而且我当时还上前摸了摸电视机后面散热的地方，也是凉的，明显是没开过。我觉得他根本就是把做梦当成是现实了！”
几个保安都讲述了死者不正常的表现，听起来真的像是精神不太正的样子。
“这家伙该不会是嗑药嗑嗨了吧！回去让法医验下血，看看他有没有吸毒。”何家辉开口吩咐道。
此时，重案组也查到了死者的身份信息。
杨仔开口汇报道：“死者名叫王海，今年四十五岁，他是透新闻的创办人。透新闻是一家网络媒体，他们经常报道一些博人眼球的新闻，所以最近几年比较火。”
“透新闻？好像有点印象，这个媒体好像挺会编的。前两天造谣说，张影帝癌症末期命不久矣的，就是这家媒体吧！”何家辉开口说道。
“没错，这个透新闻，也曾经发布过很多关于案件的虚假信息，被我们警方多次警告过。”马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个透新闻应该是挺赚钱的，要不然死者也住不进这种高档小区。”
杨仔则接着介绍道；“死者王海离过一次婚，他跟前妻没有孩子，目前是一个人独居。其他的人际关系暂时不祥，债务问题也有待查证。”
“看王海住的这个地方，不像是有债务问题。不过透新闻这几年很火，而且经常胡说八道造谣生事，肯定得罪了不少人，不能排除是仇杀！”
马军说着，看了看眼前的住宅楼，接着问：“死者王海就是住在这里吧？”
“对，就是这栋建筑的十二楼D座。”杨仔回答道。
“那我们上去看看，有没有线索。”
一行人直接上了十二楼，来到了王海的住处。
站在门口，众人仔细的看了看，门上是一个密码锁，也没有被毁坏过的痕迹。
何家辉则开口说道：“门锁没有被破坏掉，应该不是入室抢劫。考虑到这里是高档小区，有保安的，入室抢劫的可能性本来就并不大。”
开锁专家将房门打开，众人走进了房间内。举目望去，房间内的摆设倒是不少，诸如花瓶、动物摆件等等，而且都很整齐，一点儿都不杂乱。
“看起来，这房间内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可以排除掉盗窃或者劫杀的可能性。”马军说着，突然指了指墙脚的位置，接着道：“那是什么东西？是符么？”
顺着马军所指的方向，众人果然看到一张黄色符纸贴在那里。
“另一边也有。”马军又指向另一个墙角，那里也贴着一张符纸。
众人接着望向四周，发现他们进来的大门内侧，同样贴着一张符纸。
这套房子的主人刚刚跳楼身亡，也算是凶宅了，再加上墙上贴着的黄色符纸，顿时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这里该不会真的有鬼吧！”华叔有些警惕的望着四周，他还是比较迷信的。
“华叔，你见多识广，可别吓唬我啊！”年轻的杨仔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马军冷哼一声，随后接着问：“今天早晨给关二爷上过香了吧？”
“上了，我一大早来办公室，头一件事就是拜关二爷。”华叔开口道。
“那你还怕什么！有关二爷保佑，伱还担心鬼么！”马军开口说道。
旁边的何家辉则无奈的笑了笑，马军前一句还说世界上没有鬼，后一句却是求关二爷保佑，这也是够矛盾的。
不过提一提关二爷还真有效，香江的警察也都信这些，华叔的腰板直了，杨仔也不缩脖子了，仿佛真的得到了关二爷的庇佑，变得百无禁忌。
“先去其他房间看一看。”马军开口吩咐道。
众人开始查看其他的房间，跟客厅一样，其他房间收拾的也很整齐，没有一丝的杂乱，而且也有发现了符纸。
“马sir，床头还有衣柜上，都贴了符纸！”
“书架上也有符纸。”
“厕所和浴室里，也都贴了符纸！”
马军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的说道：“连浴室里都贴，不怕洗澡的时候弄湿了么？这个死者到底是有多迷信！”
何家辉则走到电视旁，摸了摸电视机的上沿，发现很干净，完全没有灰尘，再看看房间内的其他摆件，也是一样。
“房间内所有东西摆放的都很整齐，屋内一尘不染，连电视机上沿的位置，都没有灰尘，要么死者是有洁癖，要么就是有专人会来打扫。”何家辉开口说道。
随后，何家辉又走向了阳台，向下看了看。
“死者应该是从这里掉下去的，这阳台上也很干净。”
马军也走了过来，他望着干净的阳台，开口说道：“根据目击者口供，死者坠楼后就马上报案了，巡警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现场，并且进行了封锁。
所以如果是他杀的话，凶手应该没有时间清理现场，更没有时间将房间打扫的这么干净。现在整个房间都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看来死者大概率是自杀，或者失足掉落。”
“还是得让法证来证实一下。”何家辉接着说道：“让法证过来，试着采集一下指纹、脚印等痕迹，再喷点发光氨，看看有没有血迹的反应。”
……
法证来到了房内，开始进行搜证，先是在阳台、客厅等处喷洒了发光氨，并没有血迹的反应，随后又去厨房、浴室等地方采集指纹，以及采集毛发样本，以便做DNA的比对。
片刻后，法证过来汇报情况：“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血迹，而且房间里打扫的很干净，我们只找到了零星的鞋印。不过在厨房里冰箱的门上，发现了两个人的指纹。”
厨房是做菜的地方，油烟比较大，的确更容易产生指纹。
何家辉则分析道：“厨房一般都是主人才会去的地方，如果是有人过来做客的话，应该不会去厨房的。
厨房里有两个人的指纹，说明这套房子里应该有两个人生活才对，死者并不是独居，看来我们之前调查的信息有误。”
此时，杨仔又回来，汇报了最新的调查进展：“我刚刚问过邻居，死者雇佣了一个家务助理，平时负责洗衣服、做晚饭，以及打扫房间。”
“家务助理？怪不得厨房里会有两个人的指纹呢，看来其中一个指纹应该是家务助理的。”
马军点了点头，接着吩咐道：“去把那个家务助理找来，做指纹比对，顺便录一份口供。”
香江的家务助理，实际上就是钟点阿姨。工作性质跟菲佣一样，都是买菜做饭做家务。
一般情况下，家务助理都是按小时收费，每小时的薪水是七十到八十港币，另外雇主还得给家务助理买一份保险，的确要比每个月六千块的菲佣贵很多。
但很多白领阶层，特别是独居人士，更愿意雇佣家务助理，而不是菲佣。
首先根据香江法律，雇佣菲佣，必须要给对方提供一日三餐，以及固定的住所。所以菲佣都是吃住在雇主家里。
独居人士，男性独居人士，家里住了个菲佣，生活肯定不太方便，于是干脆就雇佣家务助理，干完活就走，不用在家吃住，雇主有更多的独立空间。
其次菲佣每个星期必须得有一天休假，这也是法律规定的。而家务助理是小时工，周末也可以照常工作。
至于费用问题，家务助理虽说时薪要贵很多，但一般只需要三四个小时，就能完成洗衣做饭等家务，这么算起来的话，一个月的花费跟雇菲佣差不多。
因此雇菲佣的基本都是有孩子的家庭，夫妻二人要工作忙不过来，会雇佣一个菲佣料理家务。而独居人士，会选择家务助理。
……
死者的家务助理被请到了警局，对方就是个五十多岁的普通阿姨。
而经过指纹比对，死者厨房里发现的第二个人的指纹，的确是属于这位阿姨的。
坐在审讯室里，阿姨显得很紧张，不断的左顾右盼。
“关女士，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常规性的问一些问题，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就可以了。”马军先是安慰了一番，然后开口问道：“你平时在王海家里，都负责哪些工作？”
“洗衣服，打扫房间，还有做晚饭。”家务阿姨开口答道。
“那能详细的说一下，你的工作流程么？”马军接着问。
阿姨开口答道：“每天下午，我会先去菜市场，买了晚饭用的食材，偶尔也会买一些日用品，比如卫生纸、洗衣液一类的。
每个月底，他都会给我下个月的伙食费和日用品的费用，月初的时候，我也会把买菜的账目给他。
王先生白天要工作，所以不在家，我到了王先生家里以后，一般是先洗衣服，将衣服放进洗衣机里以后，我就开始清洗昨天的碗筷，然后打扫房间。
打扫完房间后，衣服也洗好了，我会把衣服拿去烘干，叠好放在柜子里，然后就去做晚饭，等王先生回来以后，我就可以离开了。
如果王先生要加班的话，他会给我打电话，我就不用等他回来了，厨房里有微波炉，他会自己热菜吃。如果王先生晚上不回家吃饭的话，也会打给我，我可以提前回家。”
马军点了点头，这就是家务助理正常的工作流程，没有什么可疑的的地方。
随后马军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留意到，王海最近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阿姨立刻点了点头：“最近一段时间，他的精神好像有问题。他总是说，有脏东西缠着他，整天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连人都瘦了许多。
他还去找过大师驱邪，大师给了他符咒，让他贴在家里，还给他喝符水，说是喝了符水能驱邪避凶。结果他喝了符水以后，情况反而更严重了。
另外大师还让他摆什么风水阵，在房子里摆上各种东西，说是什么驱鬼大阵，害的我每天都要多擦不少的东西。”
“怪不得王海的家里，放着很多摆设呢，原来是风水阵。”马军恍然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何家辉则开口问道：“关女士，据你了解，王海有没有诸如酗酒，嗑药或者吸食毒品的习惯？”
“应该没有吧。王先生心情好的时候，会买一瓶红酒回来，但我第二天去打扫的时候，红酒都会剩下半瓶，这应该不算是酗酒吧！”
阿姨话音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嗑药或者吸毒，至少在家里，他没有做过。因为垃圾都是我清扫的，我没有发现过毒品的痕迹。”
“那王海出现精神问题以后，有没有去找过医生？”何家辉又问道。
“我发觉他精神状态有问题，也建议他去找个心理医生看一下，但他告诉我，他已经去看过心理医生了，心理医生只是说他工作压力过大，出现了幻觉，让他多休息，根本没有解决他的问题。”阿姨回答道。
何家辉低声对马军道：“看来这个王海，是真的有精神问题，如果是精神病人的话，那么跳楼自杀也就不足为奇了。”
就在此时，马军的手机传来了短信。
“初步的尸检显示，死者王海的死因的确就是高空坠落。但是我们在他的血液里，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马军说着将手机递给了何家辉。
何家辉接过手机一看，也皱起了眉头。
“王海的血液里，检测到了一种苯丙胺化合物？类似于裸盖菇素和麦角酰二乙胺？这两种东西都是致幻剂吧？果然不是什么鬼缠身，而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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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警察，何家辉可不信什么“鬼索命”，以他的经验，所有灵异案件，都是有人在故意装神弄鬼。
于是何家辉开口问保安：“你觉得死者像神经病，那他平时都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保安想了想，开口说道：“记得是上周，有一天我值夜班，大概凌晨一点左右吧，他光着膀子，跑来敲保安室的门，说是他们家的洗手池水龙头，流出来的全都是血水。
我就赶紧跟他一起去他家里查看，结果洗手池水龙头里流出的明明是清水，我还检查了浴室莲蓬头、厕所马桶，以及厨房的水龙头，都很正常，哪有什么血水？”
旁边另一位保安也开口说道：“我也遇到过一次类似的情况，记得也是晚上，他跑来找我，说是地震了。但是我这里却没有丝毫感觉。
我仔细询问，他才告诉我说睡觉的时候，床一直在不停的晃动。我当时也跟着去他家看过，他的床很结实，床垫也很厚，一个人都搬不动，更不可能说晃动了！”
又有一个保安开口说道：“还有一次，也是后半夜，他跑来保安室找我，说家里电视机会自动打开，拔了电源都没有用。
而且电视打开以后，所有频道都会播放同一个寻人启事，而寻人启事上的女孩，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他认为是有脏东西找上了他。
我又跟着他去他家查看，结果他家的电视机明明是关着的，而且我当时还上前摸了摸电视机后面散热的地方，也是凉的，明显是没开过。我觉得他根本就是把做梦当成是现实了！”
几个保安都讲述了死者不正常的表现，听起来真的像是精神不太正的样子。
“这家伙该不会是嗑药嗑嗨了吧！回去让法医验下血，看看他有没有吸毒。”何家辉开口吩咐道。
此时，重案组也查到了死者的身份信息。
杨仔开口汇报道：“死者名叫王海，今年四十五岁，他是透新闻的创办人。透新闻是一家网络媒体，他们经常报道一些博人眼球的新闻，所以最近几年比较火。”
“透新闻？好像有点印象，这个媒体好像挺会编的。前两天造谣说，张影帝癌症末期命不久矣的，就是这家媒体吧！”何家辉开口说道。
“没错，这个透新闻，也曾经发布过很多关于案件的虚假信息，被我们警方多次警告过。”马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个透新闻应该是挺赚钱的，要不然死者也住不进这种高档小区。”
杨仔则接着介绍道；“死者王海离过一次婚，他跟前妻没有孩子，目前是一个人独居。其他的人际关系暂时不祥，债务问题也有待查证。”
“看王海住的这个地方，不像是有债务问题。不过透新闻这几年很火，而且经常胡说八道造谣生事，肯定得罪了不少人，不能排除是仇杀！”
马军说着，看了看眼前的住宅楼，接着问：“死者王海就是住在这里吧？”
“对，就是这栋建筑的十二楼D座。”杨仔回答道。
“那我们上去看看，有没有线索。”
一行人直接上了十二楼，来到了王海的住处。
站在门口，众人仔细的看了看，门上是一个密码锁，也没有被毁坏过的痕迹。
何家辉则开口说道：“门锁没有被破坏掉，应该不是入室抢劫。考虑到这里是高档小区，有保安的，入室抢劫的可能性本来就并不大。”
开锁专家将房门打开，众人走进了房间内。举目望去，房间内的摆设倒是不少，诸如花瓶、动物摆件等等，而且都很整齐，一点儿都不杂乱。
“看起来，这房间内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可以排除掉盗窃或者劫杀的可能性。”马军说着，突然指了指墙脚的位置，接着道：“那是什么东西？是符么？”
顺着马军所指的方向，众人果然看到一张黄色符纸贴在那里。
“另一边也有。”马军又指向另一个墙角，那里也贴着一张符纸。
众人接着望向四周，发现他们进来的大门内侧，同样贴着一张符纸。
这套房子的主人刚刚跳楼身亡，也算是凶宅了，再加上墙上贴着的黄色符纸，顿时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这里该不会真的有鬼吧！”华叔有些警惕的望着四周，他还是比较迷信的。
“华叔，你见多识广，可别吓唬我啊！”年轻的杨仔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马军冷哼一声，随后接着问：“今天早晨给关二爷上过香了吧？”
“上了，我一大早来办公室，头一件事就是拜关二爷。”华叔开口道。
“那你还怕什么！有关二爷保佑，伱还担心鬼么！”马军开口说道。
旁边的何家辉则无奈的笑了笑，马军前一句还说世界上没有鬼，后一句却是求关二爷保佑，这也是够矛盾的。
不过提一提关二爷还真有效，香江的警察也都信这些，华叔的腰板直了，杨仔也不缩脖子了，仿佛真的得到了关二爷的庇佑，变得百无禁忌。
“先去其他房间看一看。”马军开口吩咐道。
众人开始查看其他的房间，跟客厅一样，其他房间收拾的也很整齐，没有一丝的杂乱，而且也有发现了符纸。
“马sir，床头还有衣柜上，都贴了符纸！”
“书架上也有符纸。”
“厕所和浴室里，也都贴了符纸！”
马军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的说道：“连浴室里都贴，不怕洗澡的时候弄湿了么？这个死者到底是有多迷信！”
何家辉则走到电视旁，摸了摸电视机的上沿，发现很干净，完全没有灰尘，再看看房间内的其他摆件，也是一样。
“房间内所有东西摆放的都很整齐，屋内一尘不染，连电视机上沿的位置，都没有灰尘，要么死者是有洁癖，要么就是有专人会来打扫。”何家辉开口说道。
随后，何家辉又走向了阳台，向下看了看。
“死者应该是从这里掉下去的，这阳台上也很干净。”
马军也走了过来，他望着干净的阳台，开口说道：“根据目击者口供，死者坠楼后就马上报案了，巡警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现场，并且进行了封锁。
所以如果是他杀的话，凶手应该没有时间清理现场，更没有时间将房间打扫的这么干净。现在整个房间都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看来死者大概率是自杀，或者失足掉落。”
“还是得让法证来证实一下。”何家辉接着说道：“让法证过来，试着采集一下指纹、脚印等痕迹，再喷点发光氨，看看有没有血迹的反应。”
……
法证来到了房内，开始进行搜证，先是在阳台、客厅等处喷洒了发光氨，并没有血迹的反应，随后又去厨房、浴室等地方采集指纹，以及采集毛发样本，以便做DNA的比对。
片刻后，法证过来汇报情况：“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血迹，而且房间里打扫的很干净，我们只找到了零星的鞋印。不过在厨房里冰箱的门上，发现了两个人的指纹。”
厨房是做菜的地方，油烟比较大，的确更容易产生指纹。
何家辉则分析道：“厨房一般都是主人才会去的地方，如果是有人过来做客的话，应该不会去厨房的。
厨房里有两个人的指纹，说明这套房子里应该有两个人生活才对，死者并不是独居，看来我们之前调查的信息有误。”
此时，杨仔又回来，汇报了最新的调查进展：“我刚刚问过邻居，死者雇佣了一个家务助理，平时负责洗衣服、做晚饭，以及打扫房间。”
“家务助理？怪不得厨房里会有两个人的指纹呢，看来其中一个指纹应该是家务助理的。”
马军点了点头，接着吩咐道：“去把那个家务助理找来，做指纹比对，顺便录一份口供。”
香江的家务助理，实际上就是钟点阿姨。工作性质跟菲佣一样，都是买菜做饭做家务。
一般情况下，家务助理都是按小时收费，每小时的薪水是七十到八十港币，另外雇主还得给家务助理买一份保险，的确要比每个月六千块的菲佣贵很多。
但很多白领阶层，特别是独居人士，更愿意雇佣家务助理，而不是菲佣。
首先根据香江法律，雇佣菲佣，必须要给对方提供一日三餐，以及固定的住所。所以菲佣都是吃住在雇主家里。
独居人士，男性独居人士，家里住了个菲佣，生活肯定不太方便，于是干脆就雇佣家务助理，干完活就走，不用在家吃住，雇主有更多的独立空间。
其次菲佣每个星期必须得有一天休假，这也是法律规定的。而家务助理是小时工，周末也可以照常工作。
至于费用问题，家务助理虽说时薪要贵很多，但一般只需要三四个小时，就能完成洗衣做饭等家务，这么算起来的话，一个月的花费跟雇菲佣差不多。
因此雇菲佣的基本都是有孩子的家庭，夫妻二人要工作忙不过来，会雇佣一个菲佣料理家务。而独居人士，会选择家务助理。
……
死者的家务助理被请到了警局，对方就是个五十多岁的普通阿姨。
而经过指纹比对，死者厨房里发现的第二个人的指纹，的确是属于这位阿姨的。
坐在审讯室里，阿姨显得很紧张，不断的左顾右盼。
“关女士，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常规性的问一些问题，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就可以了。”马军先是安慰了一番，然后开口问道：“你平时在王海家里，都负责哪些工作？”
“洗衣服，打扫房间，还有做晚饭。”家务阿姨开口答道。
“那能详细的说一下，你的工作流程么？”马军接着问。
阿姨开口答道：“每天下午，我会先去菜市场，买了晚饭用的食材，偶尔也会买一些日用品，比如卫生纸、洗衣液一类的。
每个月底，他都会给我下个月的伙食费和日用品的费用，月初的时候，我也会把买菜的账目给他。
王先生白天要工作，所以不在家，我到了王先生家里以后，一般是先洗衣服，将衣服放进洗衣机里以后，我就开始清洗昨天的碗筷，然后打扫房间。
打扫完房间后，衣服也洗好了，我会把衣服拿去烘干，叠好放在柜子里，然后就去做晚饭，等王先生回来以后，我就可以离开了。
如果王先生要加班的话，他会给我打电话，我就不用等他回来了，厨房里有微波炉，他会自己热菜吃。如果王先生晚上不回家吃饭的话，也会打给我，我可以提前回家。”
马军点了点头，这就是家务助理正常的工作流程，没有什么可疑的的地方。
随后马军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留意到，王海最近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阿姨立刻点了点头：“最近一段时间，他的精神好像有问题。他总是说，有脏东西缠着他，整天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连人都瘦了许多。
他还去找过大师驱邪，大师给了他符咒，让他贴在家里，还给他喝符水，说是喝了符水能驱邪避凶。结果他喝了符水以后，情况反而更严重了。
另外大师还让他摆什么风水阵，在房子里摆上各种东西，说是什么驱鬼大阵，害的我每天都要多擦不少的东西。”
“怪不得王海的家里，放着很多摆设呢，原来是风水阵。”马军恍然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何家辉则开口问道：“关女士，据你了解，王海有没有诸如酗酒，嗑药或者吸食毒品的习惯？”
“应该没有吧。王先生心情好的时候，会买一瓶红酒回来，但我第二天去打扫的时候，红酒都会剩下半瓶，这应该不算是酗酒吧！”
阿姨话音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嗑药或者吸毒，至少在家里，他没有做过。因为垃圾都是我清扫的，我没有发现过毒品的痕迹。”
“那王海出现精神问题以后，有没有去找过医生？”何家辉又问道。
“我发觉他精神状态有问题，也建议他去找个心理医生看一下，但他告诉我，他已经去看过心理医生了，心理医生只是说他工作压力过大，出现了幻觉，让他多休息，根本没有解决他的问题。”阿姨回答道。
何家辉低声对马军道：“看来这个王海，是真的有精神问题，如果是精神病人的话，那么跳楼自杀也就不足为奇了。”
就在此时，马军的手机传来了短信。
“初步的尸检显示，死者王海的死因的确就是高空坠落。但是我们在他的血液里，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马军说着将手机递给了何家辉。
何家辉接过手机一看，也皱起了眉头。
“王海的血液里，检测到了一种苯丙胺化合物？类似于裸盖菇素和麦角酰二乙胺？这两种东西都是致幻剂吧？果然不是什么鬼缠身，而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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