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7章 牛角尖儿
“诶呀！”
门忽然打开，随着罗菲儿一声惨叫，小妮子捂着屁股噔噔噔了跑了出来，陈凡拿着个拖鞋追出老远，见小妮子扒着门略略略地吐舌头，假装生气，“你给来，有本事别跑！”
“傻子才不跑！略略略！”
“你不挺厉害的么，跑啥呀？”
“乐意！”
小妮子说完，咯咯咯地坏笑着，没一会儿就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陈凡在一边掐腰站着，寻思寻思，哭笑不得。
“主人。”
小蛮打着哈欠过来了，萌萌地往中间一站，转头看看罗菲儿逃走的方向，又挠了挠头，“怎么了？那小丫蛋又撩你了？”
“没事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陈凡把拖鞋穿上，气鼓鼓地回身去了，“那个小丫头怎么样了？”
“刚刚洗了澡，给她找了衣服，吃了点东西以后就睡着了，很消停。”
“那倒是不错，她没跟你说什么吧。”
“闲聊呗，聊了很多她自己的事情，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可怜人，可怜人，都有可恨的地方。”
“照这么说，这事儿你是不想管了？”
“我想不想管不是关键，能不能管得了才是关键，我们不是执法者，没那个权利横插一脚的。”
“那也不能看着坏人逍遥法外呀！”
“回头儿我去找警察叔叔帮帮忙，看他们管不管吧。”
陈凡说完，摆摆手，小妮子蹦跶蹦跶地跟了上去。
门关上了，这一次，陈凡算是消消停停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小蛮气得异常早，小姐姐闭关不出来，做饭的事情就完全落在了小妮子的身上，让人比较惊讶的是，那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小美女竟然也起来了，正跟小蛮一起做饭，陈凡洗脸刷牙洗漱完了，出来，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发现那小妮子变颜变色地看着桌边拿着小木碗和小汤匙儿在喝牛奶的几个小家伙，像是吓得不轻。
小六子他们也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见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虽然觉得好奇，却也一点儿不打怵，毕竟这是它们的家。
“这些都是我儿子。”陈凡似乎看出了小妮子心中的疑惑，幽幽地说了一句。
“哦。”那小女孩儿多看了陈凡一眼，眼神怪异。
“有什么不对的吗？”陈凡咬了一口包子，看她。
小姑娘埋头喝粥，寻思了老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我娘跟我说，养鬼的都是坏人。”
此话一出，小六子它们顿时就炸毛了，几乎同时抬起头来用眼睛狠狠地瞪着这个小姑娘，陈凡轻轻咳嗽一声，那几个小家伙又弱弱地看着自家爹爹，一副受了委屈要告家长的小模样。
陈凡说，‘’人有好人坏人，鬼也一样，总不能一概而论，况且，这几个都是我的娃，打它们管我叫爹爹那天开始，我就一直视如己出，你年纪小不懂事儿我不怪你，但要说一句，在这里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的。”
女孩儿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而且它们也不是鬼，算是几个小妖精吧，搬山童你知道吗？”
“这就是搬山童啊？”
“你知道？”
“我娘说过。”
“你娘也是个术士吗？”
“我娘不是，但我外公是。”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对圈子里的事情了解得这么多。”
陈凡轻叹一声，“你外公叫什么名字？说来听听。”
“我外公并不是什么名声鼎沸的大人物，比不得你，就算说出来，你也不认识的。”
“那倒也不一定。”
陈凡咬了一口包子，苦笑一声，“我小的时候，也以为我爷爷就是个乡下里的术士，在我老家还行，在外面就没人知道了，可后来才知道，他原就是个厉害人物，还做过鬼门儿的当家人呢，所谓大隐隐于市，这话你要晓得。”
“我外公要真有那么厉害，我们家还会被人欺负么？”女孩儿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这么说，你还怪罪你外公了？”
“那倒不是。”
“怎么说？”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争气，因为我们很弱，所以被人欺负了也没法儿报仇！”
“弱是原罪！”罗菲儿在一边插嘴。
“对，弱是原罪！”小姑娘猛点头。
“我不这样认为。”陈凡又咬了一口包子，“弱肉强食，是天道，是自然法则，这话不假，但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已经不同于蛮荒文明，过去的千百年里，人们畏惧过力量，畏惧过伦常，畏惧过法律，人活着，心中要有敬畏，而这种敬畏物化成了各种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多少悲剧都是因为没有规矩而酿成的。”
“可是你说的规矩根本就管不了那些恶棍！我家死了六口人，警察都不管！”小姑娘朝陈凡嚷嚷起来了。
“那是因为你没遇上对的人，也可以说没赶上好时候。”陈凡低下头接着吃饭，一边吃一边说，“我在鬼门儿主事的时候，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让鬼门儿的一切都变得规规矩矩，要让所有的鬼门弟子都在规则内行事，让他们有理有力有节，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在做，到现在也没停过，如果可以，我还想做个典范，让其它的门派一同效法。过去，人们一谈论起术士，基本上总会想到两个词儿，不是神棍，就是恶棍，俨然间，术士这个职业已经无法适应社会，变成了危害团结与秩序的毒瘤，这不能不叫人痛心疾首。”
“痛心疾首有啥用，还不得有人管才行！”小姑娘虎着脸看陈凡，“可问题是，你是鬼门的太上皇，鬼门的事儿你能管，可那些名门正派能听你的吗？还不是各自为政！我是看明白了，谁都不能信，只能信自己！自己有才是真的有！”
“所以你要跟我学本事，学玩本事去报仇？”
“对！”
“你要怎么报仇？”
“杀他全家，灭他满门！”
陈凡沉默了，想了半天，轻叹一声，“就你这心态，我怎么能收你做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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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忽然打开，随着罗菲儿一声惨叫，小妮子捂着屁股噔噔噔了跑了出来，陈凡拿着个拖鞋追出老远，见小妮子扒着门略略略地吐舌头，假装生气，“你给来，有本事别跑！”
“傻子才不跑！略略略！”
“你不挺厉害的么，跑啥呀？”
“乐意！”
小妮子说完，咯咯咯地坏笑着，没一会儿就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陈凡在一边掐腰站着，寻思寻思，哭笑不得。
“主人。”
小蛮打着哈欠过来了，萌萌地往中间一站，转头看看罗菲儿逃走的方向，又挠了挠头，“怎么了？那小丫蛋又撩你了？”
“没事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陈凡把拖鞋穿上，气鼓鼓地回身去了，“那个小丫头怎么样了？”
“刚刚洗了澡，给她找了衣服，吃了点东西以后就睡着了，很消停。”
“那倒是不错，她没跟你说什么吧。”
“闲聊呗，聊了很多她自己的事情，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可怜人，可怜人，都有可恨的地方。”
“照这么说，这事儿你是不想管了？”
“我想不想管不是关键，能不能管得了才是关键，我们不是执法者，没那个权利横插一脚的。”
“那也不能看着坏人逍遥法外呀！”
“回头儿我去找警察叔叔帮帮忙，看他们管不管吧。”
陈凡说完，摆摆手，小妮子蹦跶蹦跶地跟了上去。
门关上了，这一次，陈凡算是消消停停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小蛮气得异常早，小姐姐闭关不出来，做饭的事情就完全落在了小妮子的身上，让人比较惊讶的是，那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小美女竟然也起来了，正跟小蛮一起做饭，陈凡洗脸刷牙洗漱完了，出来，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发现那小妮子变颜变色地看着桌边拿着小木碗和小汤匙儿在喝牛奶的几个小家伙，像是吓得不轻。
小六子他们也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见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虽然觉得好奇，却也一点儿不打怵，毕竟这是它们的家。
“这些都是我儿子。”陈凡似乎看出了小妮子心中的疑惑，幽幽地说了一句。
“哦。”那小女孩儿多看了陈凡一眼，眼神怪异。
“有什么不对的吗？”陈凡咬了一口包子，看她。
小姑娘埋头喝粥，寻思了老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我娘跟我说，养鬼的都是坏人。”
此话一出，小六子它们顿时就炸毛了，几乎同时抬起头来用眼睛狠狠地瞪着这个小姑娘，陈凡轻轻咳嗽一声，那几个小家伙又弱弱地看着自家爹爹，一副受了委屈要告家长的小模样。
陈凡说，‘’人有好人坏人，鬼也一样，总不能一概而论，况且，这几个都是我的娃，打它们管我叫爹爹那天开始，我就一直视如己出，你年纪小不懂事儿我不怪你，但要说一句，在这里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的。”
女孩儿弱弱地看了陈凡一眼，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而且它们也不是鬼，算是几个小妖精吧，搬山童你知道吗？”
“这就是搬山童啊？”
“你知道？”
“我娘说过。”
“你娘也是个术士吗？”
“我娘不是，但我外公是。”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对圈子里的事情了解得这么多。”
陈凡轻叹一声，“你外公叫什么名字？说来听听。”
“我外公并不是什么名声鼎沸的大人物，比不得你，就算说出来，你也不认识的。”
“那倒也不一定。”
陈凡咬了一口包子，苦笑一声，“我小的时候，也以为我爷爷就是个乡下里的术士，在我老家还行，在外面就没人知道了，可后来才知道，他原就是个厉害人物，还做过鬼门儿的当家人呢，所谓大隐隐于市，这话你要晓得。”
“我外公要真有那么厉害，我们家还会被人欺负么？”女孩儿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这么说，你还怪罪你外公了？”
“那倒不是。”
“怎么说？”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争气，因为我们很弱，所以被人欺负了也没法儿报仇！”
“弱是原罪！”罗菲儿在一边插嘴。
“对，弱是原罪！”小姑娘猛点头。
“我不这样认为。”陈凡又咬了一口包子，“弱肉强食，是天道，是自然法则，这话不假，但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已经不同于蛮荒文明，过去的千百年里，人们畏惧过力量，畏惧过伦常，畏惧过法律，人活着，心中要有敬畏，而这种敬畏物化成了各种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多少悲剧都是因为没有规矩而酿成的。”
“可是你说的规矩根本就管不了那些恶棍！我家死了六口人，警察都不管！”小姑娘朝陈凡嚷嚷起来了。
“那是因为你没遇上对的人，也可以说没赶上好时候。”陈凡低下头接着吃饭，一边吃一边说，“我在鬼门儿主事的时候，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让鬼门儿的一切都变得规规矩矩，要让所有的鬼门弟子都在规则内行事，让他们有理有力有节，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在做，到现在也没停过，如果可以，我还想做个典范，让其它的门派一同效法。过去，人们一谈论起术士，基本上总会想到两个词儿，不是神棍，就是恶棍，俨然间，术士这个职业已经无法适应社会，变成了危害团结与秩序的毒瘤，这不能不叫人痛心疾首。”
“痛心疾首有啥用，还不得有人管才行！”小姑娘虎着脸看陈凡，“可问题是，你是鬼门的太上皇，鬼门的事儿你能管，可那些名门正派能听你的吗？还不是各自为政！我是看明白了，谁都不能信，只能信自己！自己有才是真的有！”
“所以你要跟我学本事，学玩本事去报仇？”
“对！”
“你要怎么报仇？”
“杀他全家，灭他满门！”
陈凡沉默了，想了半天，轻叹一声，“就你这心态，我怎么能收你做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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