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树桩
那黑炭头过来了。
正坐在渡口的位置在抽烟。
“抓到了？”黑炭头问。
“抓到了！”张小平高高兴兴地拍拍手，从船上跳了上去。
“你们不能把它带走。”黑炭头淡淡地说。
“嗯？”众人皆是一愣。
“东西留下，你们可以走。”黑炭头又说。
众人面面相觑，皆有些不解，陈凡笑道：“不！这，这怎么个意思？”
“听不懂我的话吗？东西留下，人可以走。”那人楞着眼睛上下打量，战起身来，露出手里攥着的一把包着粗布的柴刀，刀口锋利，像是新磨的。
陈凡转头看看那小丫头，小丫头忽然一扭身，尴尬了。
“兄弟，有话好说。”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走过去，“你想要钱还是想要东西？”
“钱和东西我都要！”那人说着，忽然举起手里的刀直本着陈凡的脖子上架过去，他楞起眼睛面露狰狞之色，“告诉你们……”
“砰！”话还没说完，陈凡已经轰出一脚，他那一脚动作极快，那黑炭头都没看清，就一个跟头飞了出去，在半空翻了一个跟头才啪嗒一下扣在地上！
“你想告诉我们什么？”张小平拎着铁管过来了，一条腿蜷曲着问他。
“我想跟你们说，我们想跟你们说，我是跟你们开玩笑呢……”那黑炭头也不装逼了，身子颤抖着，声音尖细，他表情似极痛苦，看样子陈凡这一脚踢得不轻。
“啊！原来是开玩笑的啊！差点我就当真了！”陈凡跟张小平对视一眼，都有点想笑，却没有一个人笑出声，陈凡去拉他，那人起来了，却还抱着肚子站成内八字，看起来真的是痛苦得厉害。
“走吧，正好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陈凡把他拽走了，推上了牛车。
“老老实实的！我这哥们儿，杀人如麻！”
张小平装腔作势地说。
那小丫头都吓坏了，脸煞白，不敢多说一句话，“你也老老实实的！”
“这！这事儿！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呀！”小姑娘连连摆手，显得挺委屈。
陈凡跟张小平同时狞笑起来，那表情一个比一个狰狞，吓人得紧。
这俩逗比最会吓唬人了。
“大哥！两位大哥！俺真是跟你们开玩笑咧！”
那黑炭头一路上净板着脸装逼了，这会儿却学会赔笑了，可没人领他的情，陈凡跟张小平都冷着脸不吱声，他俩又不是傻子，是不是开玩笑他们看得出来！
跑江湖的，谁没遇上过几个黑吃黑的混账王八蛋！
“诶！我问你，你把我们堵在这里是想干啥？”出了林子以后，陈凡他俩把这个黑炭头堵在了树林儿边上！
“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要那湿骨林蛙，给俺爹治病！”那黑炭头怯生生地说，像是个未经人事的小闺女，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草你大爷的不说实话！”张小平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直接把他给大哭了。
他咧着嘴捂着脸，哭的跟个小孩儿似的，“咋了嘛，没撒谎嘛，就是给俺爹治病嘛！”
“他爹是有病。”那小丫头怯生生地说。
“你别说话！”张小平呵斥道。
“湿骨林蛙是剧毒的东西，谁告诉你可以给你爹治病的？”陈凡听出了猫腻儿，蹲下身子质问他。
“是老祖宗告诉我的。”那黑炭头捂着脸怯生生地说。
“老祖宗？”
“嗯。”对方点头，“青灯鬼门的老祖宗！”
陈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张小平疑惑了，“啥鬼门？”
“青灯鬼门！”
“他叫什么名字？”陈凡问。
“不知道。”那人摇头。
“他现在在哪里？”陈凡又问。
“快说！”张小平大声呵斥。
“就在后面山洞里！”张小平往身后一指。
半小时以后，一个勾连错杂挂满了藤蔓的山洞里，几个人先后进去，在黑炭头的指引下，陈凡他们看见了山洞深处一个看起来像是精心打磨过的石台，台子后面酷刻画着很多浮雕，粗陋，却又十分生动，在石台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藤蔓，正中间石台上有一个一人环抱的孔洞，里面长着一个t字形的树桩，树桩上捆着一个人，这人的胳膊已经没了，腿也没了，上半身只能下两节上面的手背，牢牢地给拨开的树皮捆住了，下半儿身子多数没了，慢是灰尘看不出肉色的肚皮下面，藤蔓生长，像是密密麻麻的章鱼脚似的蜿蜒错落，有一些似乎还能动。
他胡子邋遢，看起来有点丑，脸上也脏兮兮的像是几十年都没洗过了一样。
长发披肩，脖子上挂着骨头串联起来的项链，有点像是陈凡意识里存在过的那种原始人。
木尸。
陈凡的脑袋里第一个出现的名字就是这个。
要不是他们一进来那东西就睁开了眼睛盯着这边，陈凡准以为这东西跟降龙木下的木尸一样，是个怪咖！
“老祖宗。”
黑炭头过来，小心翼翼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那人愣着浑浊的看不出瞳孔的眼睛看他一眼，冷哼一声又看向陈凡，陈凡示意张小平他们先出去，半跪着蹲了下来，他表情严肃，微微皱眉，“您是？”
那人没说话，也歪着脑袋看着陈凡，看表情十分地诡异，他盯着的不是别的，是陈凡的眼睛。
山洞里十分昏暗，那两个人无比浑浊的眼睛却泛着光，那绝对不是正常人的眼睛。
陈凡盘腿坐在那个人的对面，眼神一动，也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他冷不丁一开眼，看向那人脑后，两个人几乎是在同时爆出惊人的气势，整个山洞都跟着抖了一下。
果然。
他不是人。
陈凡和那个人同时想到。
这个被捆在木桩上，身上都要长出青苔了的家伙的脑袋后面，也是没有魂火的，他脑后有的不是魂火，而是，脑后胎光。
说起来，这是陈凡继小姐姐和那个假警察之外看到的第三个有这样的迹象的人！
陈凡很想跟他聊聊，他有太多的事情都想问个清楚。
”里头那老爷子干啥的啊？”
坐在山洞外面，张小平手里拿着一袋儿热乎乎新买的牛肉包子啃着，一边吃一边问。
“我怎么知道。”
那黑炭头也在吃包子，这会儿也不装逼了，呜呜地说，“俺家老祖宗上山打柴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这个山洞，后来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这里有个人，一开始吓坏了，都说山洞里住着的是吃人的妖怪，后来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妖怪，是个人！当时他给人绑在树桩上，跟树桩都长在一起了，脑门儿上还贴着一个挺长的符咒，就电视里贴僵尸脑门儿上那种！”
张小平瞪大眼睛，“那岂不是僵尸？”
“可不是！”黑炭头也鬼鬼祟祟的，“每次听老人们说，都觉得毛骨悚然！”
“那里面那个咬人不？喝血不？”
张小平又问。
“这倒没有，他不吃不喝，平素里什么也不要，就每隔三五个月的时候会有点馋酒！特别爱喝黄酒，也不知道为啥！”黑炭头说完，歪着身子往里头看看，“你们别看老祖宗都这样子了，但能耐见识都很大！不仅了解天下的方物，还能意念伤人，有超能力咧！”
张小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超能力？有没有这么吊啊？”
“哼！”黑炭头冷哼一声，还挺得意，“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不信你进去骂他两句，看他揍你不的！”
“他在树桩上下不来，怎么揍我？”张小平挺不屑，也下意识地回头看看。
“你不用担心，你那朋友死不了的！老祖宗不吃人！”黑炭头也为张小平是在为陈凡担心，脸上带着一点嘲讽的意味。
”话说那小子也真有两下子，那一脚给我踹的，差点儿没死了！“他又说。
“踹你一脚算是好的了，你还算老实，如果不老实，脑袋都能给你摘下来。”张小平说完，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顺带着拍拍他的肩膀。
“草！吓唬谁呀！”黑炭头有点不服气。
“我跟你说，我就小时候练功练得不好，出了点问题，要不然我学会了我家的祖传功夫，你们这些人都不是我的对手！”那小子对着张小平一阵乱指。
张小平没搭理他，还在往洞口张望，“诶，那老头儿真是青灯鬼门的人？”
“不知道，他自己说的。”黑炭头也变得严肃起来。
“咋地，你知道青灯鬼门？”对方也好奇了。
张小平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感觉他俩可能有些渊源，你看他俩在里头谈了那么半天，到现在还没出来。”
“这么说您这胳膊腿都是被萧琳儿砍掉的？”陈凡挺诧异。
“那个妖女！人人得而诛之！”老头儿胡子都抖了起来，看起来颇有些气急败坏。
“他还不如一刀杀了我！他把我放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想让我活受罪！”老爷子说完，转头看了看陈凡，“怎么，听你这意思，你也认识萧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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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在渡口的位置在抽烟。
“抓到了？”黑炭头问。
“抓到了！”张小平高高兴兴地拍拍手，从船上跳了上去。
“你们不能把它带走。”黑炭头淡淡地说。
“嗯？”众人皆是一愣。
“东西留下，你们可以走。”黑炭头又说。
众人面面相觑，皆有些不解，陈凡笑道：“不！这，这怎么个意思？”
“听不懂我的话吗？东西留下，人可以走。”那人楞着眼睛上下打量，战起身来，露出手里攥着的一把包着粗布的柴刀，刀口锋利，像是新磨的。
陈凡转头看看那小丫头，小丫头忽然一扭身，尴尬了。
“兄弟，有话好说。”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走过去，“你想要钱还是想要东西？”
“钱和东西我都要！”那人说着，忽然举起手里的刀直本着陈凡的脖子上架过去，他楞起眼睛面露狰狞之色，“告诉你们……”
“砰！”话还没说完，陈凡已经轰出一脚，他那一脚动作极快，那黑炭头都没看清，就一个跟头飞了出去，在半空翻了一个跟头才啪嗒一下扣在地上！
“你想告诉我们什么？”张小平拎着铁管过来了，一条腿蜷曲着问他。
“我想跟你们说，我们想跟你们说，我是跟你们开玩笑呢……”那黑炭头也不装逼了，身子颤抖着，声音尖细，他表情似极痛苦，看样子陈凡这一脚踢得不轻。
“啊！原来是开玩笑的啊！差点我就当真了！”陈凡跟张小平对视一眼，都有点想笑，却没有一个人笑出声，陈凡去拉他，那人起来了，却还抱着肚子站成内八字，看起来真的是痛苦得厉害。
“走吧，正好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陈凡把他拽走了，推上了牛车。
“老老实实的！我这哥们儿，杀人如麻！”
张小平装腔作势地说。
那小丫头都吓坏了，脸煞白，不敢多说一句话，“你也老老实实的！”
“这！这事儿！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呀！”小姑娘连连摆手，显得挺委屈。
陈凡跟张小平同时狞笑起来，那表情一个比一个狰狞，吓人得紧。
这俩逗比最会吓唬人了。
“大哥！两位大哥！俺真是跟你们开玩笑咧！”
那黑炭头一路上净板着脸装逼了，这会儿却学会赔笑了，可没人领他的情，陈凡跟张小平都冷着脸不吱声，他俩又不是傻子，是不是开玩笑他们看得出来！
跑江湖的，谁没遇上过几个黑吃黑的混账王八蛋！
“诶！我问你，你把我们堵在这里是想干啥？”出了林子以后，陈凡他俩把这个黑炭头堵在了树林儿边上！
“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要那湿骨林蛙，给俺爹治病！”那黑炭头怯生生地说，像是个未经人事的小闺女，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草你大爷的不说实话！”张小平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直接把他给大哭了。
他咧着嘴捂着脸，哭的跟个小孩儿似的，“咋了嘛，没撒谎嘛，就是给俺爹治病嘛！”
“他爹是有病。”那小丫头怯生生地说。
“你别说话！”张小平呵斥道。
“湿骨林蛙是剧毒的东西，谁告诉你可以给你爹治病的？”陈凡听出了猫腻儿，蹲下身子质问他。
“是老祖宗告诉我的。”那黑炭头捂着脸怯生生地说。
“老祖宗？”
“嗯。”对方点头，“青灯鬼门的老祖宗！”
陈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张小平疑惑了，“啥鬼门？”
“青灯鬼门！”
“他叫什么名字？”陈凡问。
“不知道。”那人摇头。
“他现在在哪里？”陈凡又问。
“快说！”张小平大声呵斥。
“就在后面山洞里！”张小平往身后一指。
半小时以后，一个勾连错杂挂满了藤蔓的山洞里，几个人先后进去，在黑炭头的指引下，陈凡他们看见了山洞深处一个看起来像是精心打磨过的石台，台子后面酷刻画着很多浮雕，粗陋，却又十分生动，在石台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藤蔓，正中间石台上有一个一人环抱的孔洞，里面长着一个t字形的树桩，树桩上捆着一个人，这人的胳膊已经没了，腿也没了，上半身只能下两节上面的手背，牢牢地给拨开的树皮捆住了，下半儿身子多数没了，慢是灰尘看不出肉色的肚皮下面，藤蔓生长，像是密密麻麻的章鱼脚似的蜿蜒错落，有一些似乎还能动。
他胡子邋遢，看起来有点丑，脸上也脏兮兮的像是几十年都没洗过了一样。
长发披肩，脖子上挂着骨头串联起来的项链，有点像是陈凡意识里存在过的那种原始人。
木尸。
陈凡的脑袋里第一个出现的名字就是这个。
要不是他们一进来那东西就睁开了眼睛盯着这边，陈凡准以为这东西跟降龙木下的木尸一样，是个怪咖！
“老祖宗。”
黑炭头过来，小心翼翼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那人愣着浑浊的看不出瞳孔的眼睛看他一眼，冷哼一声又看向陈凡，陈凡示意张小平他们先出去，半跪着蹲了下来，他表情严肃，微微皱眉，“您是？”
那人没说话，也歪着脑袋看着陈凡，看表情十分地诡异，他盯着的不是别的，是陈凡的眼睛。
山洞里十分昏暗，那两个人无比浑浊的眼睛却泛着光，那绝对不是正常人的眼睛。
陈凡盘腿坐在那个人的对面，眼神一动，也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他冷不丁一开眼，看向那人脑后，两个人几乎是在同时爆出惊人的气势，整个山洞都跟着抖了一下。
果然。
他不是人。
陈凡和那个人同时想到。
这个被捆在木桩上，身上都要长出青苔了的家伙的脑袋后面，也是没有魂火的，他脑后有的不是魂火，而是，脑后胎光。
说起来，这是陈凡继小姐姐和那个假警察之外看到的第三个有这样的迹象的人！
陈凡很想跟他聊聊，他有太多的事情都想问个清楚。
”里头那老爷子干啥的啊？”
坐在山洞外面，张小平手里拿着一袋儿热乎乎新买的牛肉包子啃着，一边吃一边问。
“我怎么知道。”
那黑炭头也在吃包子，这会儿也不装逼了，呜呜地说，“俺家老祖宗上山打柴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这个山洞，后来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这里有个人，一开始吓坏了，都说山洞里住着的是吃人的妖怪，后来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妖怪，是个人！当时他给人绑在树桩上，跟树桩都长在一起了，脑门儿上还贴着一个挺长的符咒，就电视里贴僵尸脑门儿上那种！”
张小平瞪大眼睛，“那岂不是僵尸？”
“可不是！”黑炭头也鬼鬼祟祟的，“每次听老人们说，都觉得毛骨悚然！”
“那里面那个咬人不？喝血不？”
张小平又问。
“这倒没有，他不吃不喝，平素里什么也不要，就每隔三五个月的时候会有点馋酒！特别爱喝黄酒，也不知道为啥！”黑炭头说完，歪着身子往里头看看，“你们别看老祖宗都这样子了，但能耐见识都很大！不仅了解天下的方物，还能意念伤人，有超能力咧！”
张小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超能力？有没有这么吊啊？”
“哼！”黑炭头冷哼一声，还挺得意，“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不信你进去骂他两句，看他揍你不的！”
“他在树桩上下不来，怎么揍我？”张小平挺不屑，也下意识地回头看看。
“你不用担心，你那朋友死不了的！老祖宗不吃人！”黑炭头也为张小平是在为陈凡担心，脸上带着一点嘲讽的意味。
”话说那小子也真有两下子，那一脚给我踹的，差点儿没死了！“他又说。
“踹你一脚算是好的了，你还算老实，如果不老实，脑袋都能给你摘下来。”张小平说完，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顺带着拍拍他的肩膀。
“草！吓唬谁呀！”黑炭头有点不服气。
“我跟你说，我就小时候练功练得不好，出了点问题，要不然我学会了我家的祖传功夫，你们这些人都不是我的对手！”那小子对着张小平一阵乱指。
张小平没搭理他，还在往洞口张望，“诶，那老头儿真是青灯鬼门的人？”
“不知道，他自己说的。”黑炭头也变得严肃起来。
“咋地，你知道青灯鬼门？”对方也好奇了。
张小平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感觉他俩可能有些渊源，你看他俩在里头谈了那么半天，到现在还没出来。”
“这么说您这胳膊腿都是被萧琳儿砍掉的？”陈凡挺诧异。
“那个妖女！人人得而诛之！”老头儿胡子都抖了起来，看起来颇有些气急败坏。
“他还不如一刀杀了我！他把我放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想让我活受罪！”老爷子说完，转头看了看陈凡，“怎么，听你这意思，你也认识萧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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