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就任监院_道向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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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就任监院

  正殿内

  暴百川的四名师弟一字站在祖师画像下的香案前,十名道童依次排开站在左右,殿中央两位身着藏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在笑着小声交谈些什么,其中一位正是本县的县令黄思泰。

  暴百川进殿后,对两位官员和师弟们行礼,表示见过。

  “百川不必多礼,对了,看我这记性,这次授印册封后,就要叫百川道长了。”

  黄思泰回礼后笑道,右手拂起指着旁边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位是本官的同窗好友,现任甘南府衙的典史,王文延王大人,也是这次来传达监院任命的上官。”

  闻言,暴百川又对王文延拱手道:“见过大人,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来到小观传达府尹法令,着实让小观蓬荜生辉,事后如方便,希望大人可在石桥小歇几日,一来可以和黄大人再续同窗之友,二来也可让小道略表谢意。”

  王文延笑着摆了摆手,看着暴百川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出一丝欣赏的眼光,回道:“本官先谢过道长了,可惜公事繁忙,日后如果机缘合适,本官自会前来,到时候还希望道长不要嫌本官叨扰了。”

  “大人说笑了,小观随时恭候大人。”暴百川回道。

  “黄兄、道长,本官看今日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开始授印册封吧,也好让道长和各位道士安心。”

  王文延见正主也到了,便对二人说道,见都点头同意,王文延命人点燃香案上的檀香,自己走到香案后,双手伸开早已摆在香案上的黑色卷轴,扫了一眼殿内,大声道:“秦山观众道接令。”

  殿内众人表情严肃,纷纷对着王文延行礼,回道。

  “小道谨遵法令。”

  “近日,秦山观晋阳道长羽化飞升,实乃甘南府之悲也,道长至石桥已十五载有余,助府衙教化流民,医百姓所疾,安百姓之心,实为大善,无愧于国教之道统者,特拨银一千两,允其弟子在观前修建“大善道统”之牌楼,以供百姓瞻仰。”

  “今秦山观监院空缺,晋阳道长首徒暴百川,温良恭俭,乐善好施,百姓皆称赞之,不失首徒典范,得甘南府道门监院之推,经府衙调批,实为下任监院不二之人选,今封暴百川正八品官身,授“秦山观监院印”,赐号“百川道长”,赏“青衣道袍”一件,即日起,接任秦山观监院之职,协理石桥县国教。”

  “百川道长,礼毕,请接府尹法令吧。”王典史笑着道。

  “贫道谨遵府尹法令,愿为朝廷,为太极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暴百川拱手后,双手恭敬地接过卷轴,低头回道。

  见暴百川接过卷轴,王文延从香案上拿起“青衣道袍”递给旁边的道童。

  “这自然是最好不过了,道长如今可是整个西北道甚至天下十五道中最年轻的八品监院了,年仅十五岁的监院,前途不可限量啊。”王文延坐下笑着打趣道。

  “是啊,前途无量,日后,这石桥县的许多事,本官可就要多叨扰道长了。”

  黄县令也在旁接着话,看着两位都在打趣自己,暴百川连忙谦虚道:“两位大人过誉了,小道只希望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协助朝廷多为石桥百姓做些善事就好了,其他的,实在不敢多想。”

  两位大人见状,都笑了起来,拍了拍暴百川的肩膀,寒暄一阵后,黄县令看了看殿外的天色道:“王兄,道长,我看天色不早了,我已在城内的塞外楼订下了一桌上好的酒席,还望两位可以赏光。”

  “道长不必多言,我与王兄多年未见,今日借着道长的东风,得以再续同窗之情,实乃幸事一件啊。”

  黄县令看暴百川刚想要说话,直接拦下,对二人说道,见王文延也点头,暴百川便不再多言,拱手道:“那小道就借着县令大人的酒席,向王文延请罪了。”

  “这就对了,两位请。”

  言罢,便和王文延向殿外走去,暴百川见状连忙跟上,三人走出观门,骑上早已备好的马匹,带着一干随从向石桥城飞奔而去。

  石桥县后衙书房

  老管家点燃几盏烛灯后,闭门而去,房内坐着正是刚从塞外楼回来的暴百川和黄县令,二人和王文延在塞外楼一番推杯换盏,安顿好了酒足饭饱的王文延,便一道回到了衙门。

  管家走后,黄县令起身,拿起旁边的剪刀拨弄着稍长的灯芯,背对着暴百川,略微放松的说道。

  “此房中,仅有你我二人,我年长些,与令师也颇为相惜,今日,斗胆称呼你为贤侄,如何?”

  这可是送上门的大腿,不抱就可惜了,暴百川之前还想着怎么和这位黄县令拉近关系呢,真是巧了。

  “百川十五载,除家师和师弟们外再无亲人,大人无论与家师还是小道都交往已久,且秉性相投,二来大人还是看着小道长大,如此关系岂能见外,大人如此厚待小道,小道感同身受,正希望叫大人一声叔父,以续亲情啊。”暴百川起身行礼,眼眶湿润地回道。

  见暴百川如此作态,黄县令扭头看着他,缓缓地说道:“是啊,看着你长大的,不知不觉已经七年了,我当初被贬至石桥,心灰意冷之际还是令师多次宽慰于我,还有你这孩子,也极为乖巧聪慧。”

  “以后无外人时,你我二人就以叔侄相称就好。”

  说完这些,黄县令放下剪刀,示意暴百川坐下,看着他说道:“贤侄,你可知今日散席后,我让你来府衙的原因?”

  “小侄斗胆,想是叔父看侄儿刚任监院,有一些教诲,而且,今晚在酒宴上,侄儿见叔父与王大人,看似极其亲密,但言语中却多为石桥之事,并不是那同窗往事,令侄儿颇为疑惑。”

  黄县令听闻,抚须笑道:“我侄果然聪慧,一桌酒宴便能看出其中的关键。”

  “我与那王文延虽为同窗,不过交情却是一般,他今日表现的如此热情,一因我的授业恩师如今贵位西北道总督,二是我也即将调任离石桥,他想来争一下这个县令的位子,希望我可以帮他美言几句。”

  “叔父,您要离开石桥?”

  暴百川闻言,起身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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