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们来自同一个精神病院_男主他不按剧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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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我们来自同一个精神病院

  【如果我们都在这个奇奇怪怪的世界】

  钟鱼再度义无反顾地上了蔺无阙的贼船,头也不回地跳进了火坑。

  “我们要去哪里?”她在凌乱之中问他。

  蔺无阙看都没看她一眼,一点都不负责地说道:“不知道。亡命天涯。”

  真是个神经病无疑了。

  钟鱼都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可现在她除了陪他一起疯,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凡事最怕看不开,而这么一想后,她那紧绷的神经就不由地放松了下来。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翻车,没什么大不了的。

  钟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她就把紧抓住安全带的手给松开了,冷静地坐好,目视前方。

  大不了就一死。

  怕个球啊!

  蔺无阙眼角的余光掠过强作镇定的钟鱼,他似乎有些意外,目光幽然,仿佛在沉思什么。

  而紧接着,他就忽然换了个方向。

  钟鱼不知道他原本打算去哪里,所以现在他突然改了方向,她也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蔺无阙带她去了一个地方。

  钟鱼一路上提心吊胆,就怕在他的死亡车速中没了小命,然而最后他们也都没事。

  而且,她好像……是被他带回了他住的地方。

  彼时钟鱼满脸茫然地站在门前,摸不着头脑,呐呐问道:“这是你家?”

  蔺无阙:“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刚说完,他就把门给弄开了,屋子里面漆黑一片,与此同时,一股莫名让人紧张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钟鱼有点犹豫,“我要不还是……”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神情淡漠的蔺无阙没给她拒绝的余地,直接把她给拽了进去。

  钟鱼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浮现的画面这个屋子是凶杀现场。

  下一秒,屋子里的灯光骤然亮了起来,有点刺眼。

  蔺无阙看向下意识往后提的钟鱼,他抓着她的手臂没松开,似笑非笑地说道:“不是胆子挺大么?你在怕什么?”

  说话时,他的笑容冷飕飕的,有点瘆人。

  老实说,随便换了个不熟悉他那要命的性情的人来,半句话不用说,都能被他吓死。

  这男人自带威慑效果。

  好在钟鱼对这样的蔺无阙已经习惯了,她面色镇定,认真道:“我没怕。”

  她就是猜不透他心思,心里没底。

  蔺无阙目光幽幽看她,而这时墙上的摆钟响了起来,这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蔺无阙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再看她,然后也没再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钟鱼怔怔地看他进了房间。

  就没再管她了。

  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钟鱼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蔺无阙他就没正常过。

  她轻叹了一口气,低头一看,她才发现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全都是带着血迹的纱布,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药瓶子,什么包装都有。

  钟鱼蹲下身子,看到了类似包装上面写着镇定剂之类字样的药瓶,眼皮狠狠一跳。

  所以他说的是真话?

  特么真的是有精神疾病吗!

  钟鱼蹲在地上,越看拿在手里的药瓶就越心塞,他真是病得不轻,情况很糟糕啊。

  她觉得头更疼了。

  这可怎么搞。

  蔺无阙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凌乱的屋子被收拾干净了,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他微微一怔。

  厨房那边传来一阵捣鼓器具的响声。

  蔺无阙抬眼望去,只见钟鱼蹲在角落那里,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弄什么东西。

  其实钟鱼就是收拾而已,这房子除了乱,还是乱,简直不能忍。她本来是收拾收拾地上的纱布就完了的,谁知道,这东西居然到处都是。

  简直就像个隐形的精神病房。

  她根本没法想象,蔺无阙到底是怎么在这个不能住人的地方活下去的?

  钟鱼扯柜子缝隙里的纱布扯到一半,忽然感觉一道阴影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转过身子,一抬头,就看到神情寡淡的蔺无阙。

  他换了身衣服,还是穿着松垮垮的白衣,那清冷的面容英俊完美,肌肤白皙得不可思议,身姿修长,赤着脚,整个人看上去慵懒又勾人心魄。

  钟鱼站了起来,干巴巴地笑了声:“你这房子也太乱了。这种垃圾乱放对身体不好……我就是收拾一下。”

  蔺无阙看她,然后他微微弯腰,顺手将那条她拽不动的纱布一下给扯了出来,垂目看了眼那上面凝固了的血。

  他忽然说:“你走吧。”

  说带人私奔就私奔,现在说让人走就让人走,没有一点点预兆。

  他是真的非常喜怒无常了。

  钟鱼愣住,反问:“走?去哪里?”

  蔺无阙依旧是很任性,他揉了揉太阳穴,似不耐烦地说:“随便你。我不知道,别问我。”

  看他脸上浮着一抹不健康的苍白,还是这么阴晴不定的样子,钟鱼就想到刚刚看到药瓶,心里就更不安了。

  他状态很不妙。

  钟鱼这就更不可能离开了。

  她道:“我不走。”

  蔺无阙居高临下地看她。

  看他面色不对,钟鱼却是很担心,问道:“你是不是头痛?我刚刚看到那个柜子放着一些药,我去给你拿来吧?你等等……”

  她正要转身,然而还没迈出步子,手臂就被蔺无阙给拉住了。

  他把她的下巴给抬了起来,眉头微蹙。

  此刻蔺无阙的眼里似有探究、似有迷惑,仿佛是在努力回忆有关于她的事情。

  但是,没有结果。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蔺无阙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

  钟鱼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了愣,但她还是如实回答了,道:“钟鱼。”

  蔺无阙抿唇不语。

  钟鱼看他陷入沉思的模样,心里却升起了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问:“你想起来了?”

  蔺无阙不答反问:“你以前就这样?”

  钟鱼疑惑:“哪样?”

  蔺无阙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回答道:“神经兮兮、胡说八道、胆大包天,还有……不怕死?”

  如果说要把这些词都一一对上的话,那她多半也是个神经病了。

  毕竟她对着他这种危险人物,都敢无所畏惧地缠上来的反常行为,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她不是来历有问题,那就是脑子有问题。

  当然,现在蔺无阙更倾向于后者。

  思及此,他嘴角扯出一丝阴柔的笑来,慢条斯理地说:“你知不知道,我要是突然发病,在这里杀人灭口,你可是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说话时,他冰凉的手指,已经顺着她的下巴,缓缓地滑到了她的脖子。

  那就像是一把温柔的软刀,温柔又危险,随时都能要人性命。

  钟鱼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肌肤激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那种说不上来的冷意,直直地透入了骨子里。

  那是一股似是而非的杀意,她太熟悉了。

  蔺无阙在钟鱼什么事都不记得的时候,他就经常这样把她吓得半死。

  但现在的钟鱼在他这里俨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是不会轻易被吓死了。

  因为她知道,蔺无阙不会真的掐死她。

  钟鱼脸上露出笑容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会的。”

  他要是真的想这么做的话,现在他就不会跟她废话半个字了。

  蔺无阙不语,眼神寂寂。

  而这时候,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雷霆,外头阴沉了很久的天终于撑不住了,下起了瓢泼大雨。

  蔺无阙顺着视线,看向窗外的暴雨,眼神阴沉,他的心情似乎更不好了。

  他冷哼了一声,慢腾腾地说道:“这下你想走,也来不及了。晚了。”

  她已经走不了了。

  钟鱼小眼神微飘,小声道:“我本来也没想走。”

  随后,她看到有雨丝从外面飘了进来,就急忙忙地过去把窗户给关紧,顺便也把窗帘给拉上了。

  她做这些的时候,旁边的蔺无阙一直在沉默地看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钟鱼当然也猜不透。

  在她正尴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蔺无阙就面无表情地转身进了厨房,将一排的柜子都拉开了,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他扔了好几个医用包裹,还有一些类似于装着口服液的小盒子,一点都不手软。

  钟鱼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了,“你在找什么?”

  蔺无阙好像是找到了什么,他手里拿着一袋放了不知多久的罐头还有些面条,眉头紧锁,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扔。

  钟鱼看出来了。

  她问:“额,你是想吃东西吗?”

  蔺无阙抬眼看向她,面上的神情依旧高贵冷傲的,下一刻他却是一点都不避讳地点头。

  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就会坦荡直白地承认,这一点倒是一直都没有变过。

  钟鱼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压都压不下去。

  没变啊。

  于是她顺水推舟:“那不如我帮你?”

  蔺无阙抿唇,他没说话,但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钟鱼就笑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转身进了厨房,她也不知道怎么弄,反正就把这种能煮的东西都混在一起了。

  没多久,她就弄了一大锅出来。

  两人静坐在桌子前,对着一大锅黏糊糊,就是很……辣眼睛的东西,沉默了许久。

  钟鱼看了眼默然的蔺无阙,就硬着头皮解释,道:“别误会,我平时煮的东西不是这样的。就是你这里的东西不全,只能这样了……”

  这真的不能怪她。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尽力了。

  钟鱼拿着筷子犹豫不决,蔺无阙却意外地先动筷了,他面不改色地把形状古怪的东西都吃了。

  哪怕是面前的食物十分辣眼睛,他也没有掀桌子,吃相也不失优雅。

  这让钟鱼很感动,内心很受鼓舞。

  她眼睛微亮:“好吃吗?”

  蔺无阙:“不好。很难吃。”

  “……”

  那你还吃了那么多!钟鱼撇了撇嘴自己动筷,愤愤不平地去试了一口。

  好吧,是不好吃。

  接着,她就安静如鸡了。

  出乎意料的是,蔺无阙的毒舌不饶人,但他对吃的那是一点也不挑,最后他居然也把这一锅奇怪的东西给吃完了。

  钟鱼就有点受宠若惊了,没想到他会这么捧场,以至于她的心都有点不安了。

  这……

  难为你了啊蔺哥。

  我从前也不该嫌弃你的黑暗料理的。

  钟鱼想了想,心里下定了决心,就向他保证,低声道:“以后我能做得更好。你喜欢什么,我就做什么。”

  以前他是怎么对她的,以后她也能怎么对他。

  蔺无阙微微挑眉,若有兴致地问她:“以后你都跟我一起?”

  钟鱼没有半分犹豫,道:“对啊。”

  不然她去哪里?

  蔺无阙听到她这么说之后,眸光微动,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就低头笑了。

  那个笑容好看得要命,钟鱼心跳怦然,有种正中靶心的感觉。

  仿佛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了。

  “这可是你说的。”他再次对上她的眼睛,慢慢地说着,声音有点柔。

  “我说的。”

  蔺无阙这时已经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两人的距离靠得极近,问:“不反悔?”

  空气中暧昧的气息在蔓延,无比陌生又无比熟悉蔺无阙近在咫尺,实在是让人心动难耐。

  反正钟鱼就没耐得住。

  面对这样具有致命吸引力的男人,他在你身边,在你眼前,只属于你,谁又能把持得住呢?

  她主动亲了他一口,郑重道:“不反悔。”

  蔺无阙微微一愣,他大概也是没有想到,她胆子那么肥,敢这么肆无忌惮地乱来。

  但更奇怪的是,他并不厌恶,更没有一丝一毫动怒的感觉。

  这样的心理变化,对内心狂暴且阴暗的蔺无阙来说,无疑是新奇的。

  这个人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他甚至没有她的记忆,更不知她什么来历。

  为什么。

  两人靠得极近极近,无声无息地相依相偎,在这样的暴雨夜里显得格外温馨。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开始的时候,那断断续续的声音还是克制的,礼貌的,混在雨声里,钟鱼还浑然不觉的。

  但是到了后面,那声音是越来越大了,这就不得不让她分散了注意力。

  她问:“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蔺无阙:“没有。”

  话音刚落,结果那声音直接就变成砸门了,哐哐地简直要把门震开——

  紧接着,门外那人愤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蔺无阙!我知道你躲在里面,给我出来!”

  “……”

  “……”

  神特么没人敲门!

  钟鱼惊愕地看向蔺无阙,而在这时,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门外那位兄弟规规矩矩地敲了那么久的门,显然失去耐心了,开始暴躁砸门!

  蔺无阙眼神开始变得有点阴郁。

  烦人。

  他松开钟鱼,然后起身就去开门了。

  不过这门经此折腾,就快扛不住了。

  蔺无阙去开门的时候,就差点被门外那人连人带门一下撞倒在地。

  不过他飞快地躲开了,冷眼看着那人狼狈地摔在地上。

  “你!”那人猛然摔在地上,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又冷笑道:“故意的是不是?你手术做到一半突然跑出来找老子背锅,很有意思吗?”

  “有。”

  那人狠狠地倒抽气,“你这神经病……”

  他挣扎着爬起来,一起身,猝然就对上了钟鱼震惊到夸张的眼神,下巴差点惊掉。

  钟鱼傻眼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个穿着病号服,脸上缠满纱布看不大清楚脸的人,不是夜刹那货是谁?

  而这时,站在走廊那个身穿白大褂,戴着眼镜,面上一派严肃正气,看起来极其斯文,却又莫名的谨慎……

  钟鱼惊诧不已:“柳道友?!!”

  是猿粪啊朋友!

  而柳寒移在听到钟鱼这句脱口而出的柳道友之后,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古怪了。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蔺无阙,痛心斥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拐跑了医院的其他患者。简直丧心病狂!今天你们都别想跑了,老实回去接受治疗吧,还有救,请相信科学。”

  钟鱼:“……”

  蔺无阙:“……”

  我谢谢您嘞。

  夜刹不想废话,直接上去就要干架,然后没多久就被蔺无阙给打趴下了。

  柳寒移倒是有勇有谋,能进能退,身上带着麻醉剂,一直伺机偷袭。

  要不是头脑清醒的钟鱼躲在旁边盯得紧,说不准他给蔺无阙的手臂来那么一下,就得手了。

  两人来势汹汹,到最后还是没有将蔺无阙这祸害送回医院。

  不过,慢慢地,钟鱼这局外人就看出来了一些端倪,夜刹那蠢货是意气用事就像是来跟蔺无阙打架的,而柳寒移却更像是来送药的。

  因为她看到一些样式熟悉的药瓶。

  钟鱼就悄悄地问蔺无阙,“他们……是怎么回事?以前你们就认识啊?”

  他没有什么感情地回道:“忘记了。我觉得不认识。”

  夜刹冷笑一声。

  柳寒移动作机械地推了推眼睛。

  钟鱼默了。

  看来是交情不浅的了。

  柳寒移幽幽地叹气,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还想继续苦心相劝,但是现在可没人愿意听他说的什么相信科学……

  钟鱼怔怔地看向神色各异的几人,画面实在违和,不由地笑出了声。

  夜刹看到了,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钟鱼深深道:“没有。好久没见你,现在突然看你也是个人了,有点感慨。”

  她对命运多舛的夜刹,总是避免不了用一种蜜汁怜爱的目光看他。

  夜刹一噎,只觉额角的青筋狂跳,咬牙道:“你有病是不是?”

  钟鱼点头。

  这不明摆着吗?一屋子没有正常人。

  夜刹也是被她给气笑了,随手抓起了掉在地上的东西,扔了过去,讽刺道:“那就多吃点药。”

  钟鱼堪堪接住了。

  她低头一看,然后就看到了那纸上面的字,开处方单的医生名字:裴顷云。

  钟鱼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半晌,她开口问了柳寒移一句:“请问程易,额,还有秦子茗是不是你们医院的?”

  “不然呢?”

  “……”

  这是一家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奇葩医院!

  钟鱼震惊到了。

  蔺无阙似乎有点不高兴,懒懒散散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你为什么还知道别人?”

  钟鱼哭笑不得,委婉地接了一句,道:“因为我也住过院?”

  好一个合情合理无可辩驳的强大理由!她说出来都要被自己感动到了。

  蔺无阙拧眉,眼神冷寂寂的。

  而在一旁始终留心着他们对话的柳寒移则是记住了钟鱼的名字,他默默地拿出了纹着兰花样式的钢笔,掏出兜里的记录卡小本。

  柳寒移沉思了片刻,然后他在蔺无阙名字的旁边,潦草地写上了钟鱼的名字——

  钟鱼无阙,终于无缺。

  病症一致。

  天造地设的一对精神患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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