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效率至上的乌托邦
“你疯了？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哪怕是那些铁罐头都得被摔个稀烂！”纳特瞬间炸了毛，就算眼前这个老东西再厉害，也不可能才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却毫发无伤。
“我可没说直接跳下去，你这呆瓜。”布雷德又敲了纳特的脑袋一下。
布雷德的手抹过窗边，一道坚冰缓缓延伸开来，形成了一架倾斜的冰桥，直通前方的另一栋楼。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一路滑下去，顺便去看看其他几栋楼里是什么情况了。”布雷德不由得感叹，弗洛斯果然还是只在乎效率，而忽视了一些人性化上的东西。
“两楼之间离得太近了，甚至低于一般法术的有效射程。如果这两栋楼正好各住着一位法师并且他们动起手来的话……”
那画面“太美”，布雷德也难以想象。
“来吧丫头，如果你害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没问题的。”布雷德带着海伦娜走上了这座“冰滑梯”。
海伦娜虽然非常害怕，但看着布雷德那稳健的身姿，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跟布雷德一起滑了过去。
被酸雨浸湿的冰面没什么摩擦力，海伦娜只听到一阵呼呼的风声，他们俩便安全地到达了对面。
“好玩好玩，我也来试试！”纳特紧跟而上。
两秒钟后。
“啊啊啊啊……”一阵惨叫在高空中响起。
由于纳特向下滑的时候没有对好方向，他险些滑出冰桥掉到下面去。还好布雷德及时在冰桥上又加了一堵冰墙，才让他有惊无险地渡了过来。
“呯——”失去了布雷德的魔力供给，冰桥很快就化为碎屑。纳特回过头来，心有余悸地望着那些下坠的冰屑。
“你们这些冰法师还真是方便啊。”纳特有些狼狈地从地板上爬起，如果不是布雷德反应及时，他刚才肯定没命了。
“嗯？我可不是什么冰法师，我只是擅长这一套而已。”布雷德随手一甩，一个火球在纳特的面前爆炸，吓得纳特连滚带爬地蹿出去好远。
“喂喂喂，玩火可要小心点！”被熏了一脸黑的纳特看上去无比滑稽。
“不过我最擅长的，还是摆弄刀剑，唉……”布雷德又想起了自己那把全村最好的剑，不知道五百年后的铁匠有没有办法将它完全修复。
“我一直觉得，老天给了你两只手，都来拿武器才叫有种。”布雷德笑道。
“那你怎么不改用双手武器？”纳特有些不屑地说道。
“这是因为我当初的队伍里已经有人在玩骑枪抡大锤了。而且我一开始是负责搞侦查的，轻快一些的武器更适合我。”布雷德又开始排查这栋建筑内的情况。
“要我说，法术也是一种武器，只会无脑冲锋的战士可走不长远。”纳特抖落身上残留的酸雨滴，在手里捏出一个电火花。
“……”布雷德的动作顿了顿。
五百多年以前，当他这样调笑那位与纳特一样拥有着赤色雷霆的同伴时，对方也用同样一句话怼了回来。
“咳咳，这里似乎是搞水培种植的地方。”布雷德不想再回忆那些往事，他看着这个宽阔空间内那些空空的培养槽说道。
“水培种植？那是啥？”纳特和海伦娜都是一脸疑惑。
“这个……就更难解释了。简单来说，就是在这种没有天然土壤的地方，用药剂栽培庄稼。从这里的培养槽密度来看，只需要十几个这样的楼层，就可以喂饱整座楼的人。”
布雷德感到一阵头疼，他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话语来描述这种“高科技”。
“那您是怎么知道这里是用来进行……‘水培种植’的？”海伦娜好奇地问道。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看出来，但那块牌子上是这么写的。”布雷德丢了一个光团过去，一块写着“水培车间”的牌子被烛火照亮。
“四百多年前的帝国究竟在这里搞什么？居然弄出了这么多闻所未闻的新奇玩意儿。”纳特敲了敲那些培养皿。
“就算是记录西境历史的古书上也没有提及这些……”海伦娜没想到，她居然有机会亲眼见识这些连书籍上都没有提及的东西。
“这就要问那位弗洛斯·肖尔大人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创造一座怎样的理想之城。”布雷德叹道。
“走吧，去下一栋楼。”
“这是……机械车间？但上面几层就是居民楼耶，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隔音的问题？”
“好吧，这里是纺织厂……看来某人想在大楼里养一大群绵羊！”
就这样，三人最终成功回到了地面，而他们也见识了这些未能完工的大厦中隐藏的诸多秘密。
那些新奇的设计让纳特与海伦娜啧啧称奇，但布雷德却感到哭笑不得。
“连机械加工厂和能量水晶车间都设计了……看来他是想在这里创造一个自给自足的乌托邦啊……”布雷德看了这一圈，总算能凭着他对自己那位伙伴的了解，推断出那个人当年的最终目的。
“很伟大的想法，但注定会失败。如果我当时在他的身边，我一定会劝阻他。”布雷德无奈地叹息道。“实在是太胡来了。”
布雷德比弗洛斯现实得多，他知道乌托邦不过是美好的想象，即使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和魔法，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十年间实现弗洛斯理想中的伟业。
“但当年的他掌握着西境所有的资源，而且他真的要利用这些人力与物力把虚幻的理想变为现实。”布雷德再次取出了地图，看着上面标注的中心点。“他一定输得很惨。”
现在看来，这里能被修建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因为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半途而废。连布雷德都想象不到，弗洛斯当年要如何顶着各方的压力坚持修建这些“烂尾楼”。
“嗨呀，光是我们这一天的见闻，就应该能让那些塞恩城里的书呆子们震惊好久了，就算他们再研究几百年，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成果。”纳特跟了上来，他今天算是真的大开眼界了一番。
“这里的一切对后世的研究者们来说的确难以理解，因为……即使有四百多年前的记录留存，他们也绝对无法理解一个思想超出了时代太远的人。”
布雷德帮海伦娜整理了一下背包。接下来的路程会更艰难，他得尽量让这丫头轻松一些。
“嗯？……算了，我想我暂时也理解不了你这老家伙究竟在说什么。”纳特挠了挠头，眼前这个家伙又多了一层神秘色彩。
“你还有很多要学，小子。不过接下来你只需要跟那些铁蜘蛛赛跑就行，这句话你总能听懂了吧。”
布雷德收拾好东西，用手握住了腰间两把长剑的剑柄。他们三个已经再度靠近了城市边缘，而那些铁蜘蛛还在城市的外围一刻不停地巡逻着。
“来吧，就让我见识一下，科学与理想的结局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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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说直接跳下去，你这呆瓜。”布雷德又敲了纳特的脑袋一下。
布雷德的手抹过窗边，一道坚冰缓缓延伸开来，形成了一架倾斜的冰桥，直通前方的另一栋楼。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一路滑下去，顺便去看看其他几栋楼里是什么情况了。”布雷德不由得感叹，弗洛斯果然还是只在乎效率，而忽视了一些人性化上的东西。
“两楼之间离得太近了，甚至低于一般法术的有效射程。如果这两栋楼正好各住着一位法师并且他们动起手来的话……”
那画面“太美”，布雷德也难以想象。
“来吧丫头，如果你害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没问题的。”布雷德带着海伦娜走上了这座“冰滑梯”。
海伦娜虽然非常害怕，但看着布雷德那稳健的身姿，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跟布雷德一起滑了过去。
被酸雨浸湿的冰面没什么摩擦力，海伦娜只听到一阵呼呼的风声，他们俩便安全地到达了对面。
“好玩好玩，我也来试试！”纳特紧跟而上。
两秒钟后。
“啊啊啊啊……”一阵惨叫在高空中响起。
由于纳特向下滑的时候没有对好方向，他险些滑出冰桥掉到下面去。还好布雷德及时在冰桥上又加了一堵冰墙，才让他有惊无险地渡了过来。
“呯——”失去了布雷德的魔力供给，冰桥很快就化为碎屑。纳特回过头来，心有余悸地望着那些下坠的冰屑。
“你们这些冰法师还真是方便啊。”纳特有些狼狈地从地板上爬起，如果不是布雷德反应及时，他刚才肯定没命了。
“嗯？我可不是什么冰法师，我只是擅长这一套而已。”布雷德随手一甩，一个火球在纳特的面前爆炸，吓得纳特连滚带爬地蹿出去好远。
“喂喂喂，玩火可要小心点！”被熏了一脸黑的纳特看上去无比滑稽。
“不过我最擅长的，还是摆弄刀剑，唉……”布雷德又想起了自己那把全村最好的剑，不知道五百年后的铁匠有没有办法将它完全修复。
“我一直觉得，老天给了你两只手，都来拿武器才叫有种。”布雷德笑道。
“那你怎么不改用双手武器？”纳特有些不屑地说道。
“这是因为我当初的队伍里已经有人在玩骑枪抡大锤了。而且我一开始是负责搞侦查的，轻快一些的武器更适合我。”布雷德又开始排查这栋建筑内的情况。
“要我说，法术也是一种武器，只会无脑冲锋的战士可走不长远。”纳特抖落身上残留的酸雨滴，在手里捏出一个电火花。
“……”布雷德的动作顿了顿。
五百多年以前，当他这样调笑那位与纳特一样拥有着赤色雷霆的同伴时，对方也用同样一句话怼了回来。
“咳咳，这里似乎是搞水培种植的地方。”布雷德不想再回忆那些往事，他看着这个宽阔空间内那些空空的培养槽说道。
“水培种植？那是啥？”纳特和海伦娜都是一脸疑惑。
“这个……就更难解释了。简单来说，就是在这种没有天然土壤的地方，用药剂栽培庄稼。从这里的培养槽密度来看，只需要十几个这样的楼层，就可以喂饱整座楼的人。”
布雷德感到一阵头疼，他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话语来描述这种“高科技”。
“那您是怎么知道这里是用来进行……‘水培种植’的？”海伦娜好奇地问道。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看出来，但那块牌子上是这么写的。”布雷德丢了一个光团过去，一块写着“水培车间”的牌子被烛火照亮。
“四百多年前的帝国究竟在这里搞什么？居然弄出了这么多闻所未闻的新奇玩意儿。”纳特敲了敲那些培养皿。
“就算是记录西境历史的古书上也没有提及这些……”海伦娜没想到，她居然有机会亲眼见识这些连书籍上都没有提及的东西。
“这就要问那位弗洛斯·肖尔大人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创造一座怎样的理想之城。”布雷德叹道。
“走吧，去下一栋楼。”
“这是……机械车间？但上面几层就是居民楼耶，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隔音的问题？”
“好吧，这里是纺织厂……看来某人想在大楼里养一大群绵羊！”
就这样，三人最终成功回到了地面，而他们也见识了这些未能完工的大厦中隐藏的诸多秘密。
那些新奇的设计让纳特与海伦娜啧啧称奇，但布雷德却感到哭笑不得。
“连机械加工厂和能量水晶车间都设计了……看来他是想在这里创造一个自给自足的乌托邦啊……”布雷德看了这一圈，总算能凭着他对自己那位伙伴的了解，推断出那个人当年的最终目的。
“很伟大的想法，但注定会失败。如果我当时在他的身边，我一定会劝阻他。”布雷德无奈地叹息道。“实在是太胡来了。”
布雷德比弗洛斯现实得多，他知道乌托邦不过是美好的想象，即使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和魔法，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十年间实现弗洛斯理想中的伟业。
“但当年的他掌握着西境所有的资源，而且他真的要利用这些人力与物力把虚幻的理想变为现实。”布雷德再次取出了地图，看着上面标注的中心点。“他一定输得很惨。”
现在看来，这里能被修建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因为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半途而废。连布雷德都想象不到，弗洛斯当年要如何顶着各方的压力坚持修建这些“烂尾楼”。
“嗨呀，光是我们这一天的见闻，就应该能让那些塞恩城里的书呆子们震惊好久了，就算他们再研究几百年，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成果。”纳特跟了上来，他今天算是真的大开眼界了一番。
“这里的一切对后世的研究者们来说的确难以理解，因为……即使有四百多年前的记录留存，他们也绝对无法理解一个思想超出了时代太远的人。”
布雷德帮海伦娜整理了一下背包。接下来的路程会更艰难，他得尽量让这丫头轻松一些。
“嗯？……算了，我想我暂时也理解不了你这老家伙究竟在说什么。”纳特挠了挠头，眼前这个家伙又多了一层神秘色彩。
“你还有很多要学，小子。不过接下来你只需要跟那些铁蜘蛛赛跑就行，这句话你总能听懂了吧。”
布雷德收拾好东西，用手握住了腰间两把长剑的剑柄。他们三个已经再度靠近了城市边缘，而那些铁蜘蛛还在城市的外围一刻不停地巡逻着。
“来吧，就让我见识一下，科学与理想的结局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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