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吴谛与德莱
“曾经的…你？”
吴谛虽然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面色却逐渐沉重。
其实他对德莱也同样有种本能的排斥感。
也许接下来，就是答案揭晓的时刻吧。
“自以为潇洒，自由自在，高歌世界的广袤无垠，拼了命地要让人生充满态度，活得独特…”
“如果我没感觉错，你就是这种蠢货吧…”德莱仰面躺着说道。
“蠢货？可我的确是自由的，因为我的心从来都不受拘束，可以选择无限的道路”吴谛冷道。
“自由？呵…”德莱嘲讽地笑道。
“自由和山巅上的空气相似，对弱者都是吃不消的”
“……”
吴谛捏紧拳头，沉默以对。
“太像了，太像以前的我了…”
德莱却瞟了眼吴谛，感叹起来。
接下来，他简直像是给吴谛讲寓言故事那样，缓缓叙述着自己的一切。
“那会儿我是个画家，梦想嘛…是画出让所有智慧生命看了都会觉得美的画，所以踏上周游英吉利的旅途”
“没什么钱也罢，没多少战气与魔力也罢，不是人上人也罢，反正这些东西打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追求…”
“后来，途中遇到爱人，结婚生子，日子清贫，不过没关系，我们每天都很幸福，你体会过吗，就是那种每晚躺在床上，都会情不自禁捏住胸口的幸福感…”
讲着，德莱那丑陋的疤面浮现回味之色，露出诡异的微笑，甚至莫名带给吴谛一种温暖的错觉。
“我享受着幸福的同时，也没放弃梦想，身为一个画家，寻找至高的，超越一切障碍的美是我对人生意义的追求”
“人生意义啊人生意义，多么可怕，多么无懈可击的四个字，只要冠上它，什么愚蠢的行为都会显得好高级…”
“那你怎么…”吴谛听到这里终于脸色很难看了，忍不住出声。
但下一秒收住嘴，他自己又想明白了很多东西，德莱，这个与自己一决生死的疤面男人，恐怕是失去了一切才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果不其然，这会儿德莱的表情逐渐冷酷而扭曲，猛地爆发出一股冲天的煞气。
“直到那天，爱人被剁成肉碎，儿子被吃得只剩一只腿，就连画！我用一辈子创造的画！都烧成了灰！”
德莱说着，缓缓站了起来。
“没有意义！什么都没有意义！”
这里分明是小镇外的荒野，但吴谛眼中，却仿佛看到这个男人是从最恐怖的地狱中站起来的景象。
风在男人身旁咆哮，熄灭四周微弱的小火苗，黑烟滚滚，天地貌似笼罩上了阴影。
“你错了，吴谛！你的整个人生都是错的！！！”
德莱说的是吴谛，但更像是在对曾经的自己咆哮。
看着冲自己大吼的狰狞疤面，吴谛却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看天。
“原来如此…怪不得越看你越不爽…”
对方没有说错，曾经，对方与自己确实是同样的人，甚至可以说，对方的“现在”，也许正是自己的“未来”。
那个在为自己天真的信念付出最惨痛，最可怕的代价后，应声倒地，痛哭流涕后悔的“未来”。
“就好比现在，你身后追来的那些同伴肯定已经被宰了！都是你害的，吴谛，都是你不够强大，保护不了她们！”
德莱以一种盼望的语气将这个消息告诉吴谛，此刻他的内心深处，是多么希望对方也像曾经的自己那样崩溃。
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再次证明他的“真理”没有任何问题。
吴谛听后也不出所料地顿时脸色铁青。
卡洛儿与露比她们也跟过来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两人已经遭到围攻？
怎么办，以那两人的实力，怎么赢得了？
…但愿她们能理智些，发现不对就赶紧用保命道具逃命吧，吴谛担忧地想着。
“她们死了，你也会死，现在懂了吧？”
“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理就是弱肉强食，除了力量强大，其它一切都是虚的！毫无意义的！”
另一边，站起来的德莱伴随自己话语，一步步向前踏来。
“懂你M个球！”
吴谛咬牙，眼神也变得无比疯狂。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不，即使你说的是对的...但我永远不可能承认！”
“要说懂了，现在我也确实懂了一件事…”
吴谛说着，也迈动步子缓缓朝对方走去。
“那就是，老子不管输给谁，都不能输给你！德莱！”
说完，竟两腿一蹬，带着决一死战的气势快速冲向对方。
“啊啊啊！吴谛！！”
德莱也吼着跑起来，他必须要把这个无比可恨的，与“过去的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杀死。
于是无人荒野上，两道身影重新撞击在一起，狂风扩散。
拳套对拳套，拳峰对拳峰。
两人姿势一样，都是大步侧跨，扭转身躯，同时带动狠砸出的两只拳头精准地对在一起！
轰隆声中，坚硬的地表呈圆形崩裂，吴谛像是被一柄大锤击中般向后倒飞在半空。
他却不惊反喜，感受这个力度，没有那么不可抵挡了，速度也并非完全看不清了。
自己之前那通持续攻击是有效果的，德莱的战气罩都立不起来，明显战气见底了！
“我战气见底了你就有机会吗！”怒吼从耳旁传来。
紧接着，半空中吴谛又被追击来的德莱锁定。
快速连打，依然不给喘息机会的狂暴攻击。
一片密密麻麻的拳影下自动闪避掉绝大部分，漏掉的两拳则打在吴谛交叉防御的双手上。
噗通一声尘埃飞扬，他砸进地里形成小坑，强劲的力道撞击让他口鼻喷出血丝。
“咳，愤愤愤…”
吴谛赶紧一边翻滚着躲避上空继续攻来的身影，一边嘴里抖动着，用火球术持续骚扰。
德莱仅剩的战气加持于身，满天烟花中金光突破一切阻碍追上吴谛，像是踩蟑螂般抬起脚踏下。
踏碎的地面上并没有发现吴谛的身影，对方已经狼狈地滚出攻击范围，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德莱见此紧跟而上，双拳掀起狂风连续轰出。
自动闪避再次发动，吴谛瞬移到拳劲范围旁，抓住时机瞬间出拳。
这次德莱吃一堑长一智，害怕吴谛的“变戏法”，不敢像之前那样冒失地撞进吴谛防御盲区。
只见他整个人腰部一扭，侧翻起来躲过吴谛的拳头，顺便带动离地的双脚朝着吴谛头部一个回旋踢。
“绝！”
早已准备好的吴谛嘴唇抖动，靠着突然在两人中间的大冰块躲过连环踢击。
随后动作不停，在冰晶弥漫，星光点点之中，一边后退一边继续施法。
“绝绝绝绝绝…”眨眼冰块堆积如山，寒气下沉到地面的雾气弥漫。
冰块对面一直传出清脆的爆裂声，那是德莱在不断破坏射去的冰块。
他又要玩什么把戏了…德莱警惕地想着，双拳不停挥动，打得冰渣四散，整片区域像在下雪。
拳劲连绵爆发，冲击波很快击散了前方一切碍眼的冰晶与寒气，映入德莱瞳孔的却是满世界迷幻至极的光彩。
而吴谛的身影又不见了，四周悄无声息。
是的，自从发现冰晶可以折射扭曲光线后，吴谛就一直默默地在让这片场地布满冰晶。
那些巨大的冰块被德莱轰碎到半空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导致整片天地仿佛成为了五光十色，耀眼彩虹交织的梦境。
在这样的环境下逃跑，无疑是最方便的。
他逃了！？那个该死的孬种！！
德莱眼睛气得充血，没空去清理这片环境，疯狂地朝记忆中，几秒前吴谛消失的方向追去。
也对，小镇那边还有个恐怖的八级贤者，还有一群王都强者，吴谛有什么理由跟他在这儿死拼？
吴谛只要拖到救兵赶来一切都结束了！
而就在德莱心急着追击之时，迷幻彩光与漫天冰渣中，一枚拳头出现在他的侧面。
原来没逃！？
德莱瞳孔一缩转身应对，很明显这又是一出装作逃跑实际找机会偷袭的戏码。
这光线对德莱能构成干扰，但对有透视与自动瞄准的吴谛而言等于不存在。
更让德莱头晕的是，吴谛这只挥来拳头白净无比，根本没有戴拳套！
来不及完全躲避，现在，极短时间内他又要面临选择了，要不要理会这只没戴拳套的拳头？
不理会，要是下一秒像之前那样突然出现一只拳套打中自己...
脑中念头一闪而过，德莱下定决心，狠狠朝对方挥出了拳头，哪怕对方这一拳看起来毫无威胁，但他不愿意再赌了。
只听见噗嗤一声，吴谛挥过来的那只手上居然直到最后都没有戴上拳套。
自动闪避在互相攻击的时候不会判定，后果便是那条手连一秒的阻碍都起不到，瞬间被德莱的拳头轰成了碎肉，夹杂着碎掉的骨头爆开。
“什么！？”德莱瞪大眼睛。
“啊啊啊啊啊！！”
鲜血喷洒，整整一条手臂被轰爆的吴谛红着眼动作不停，另一条戴着拳套手趁机砸在了德莱脸上。
他就是坚信对方不会对自己这毫无威胁的一拳置之不理，并且动作迟缓了不少，所以才狠心牺牲整条手臂来换取这一击。
德莱第二次被砸得倒飞出去，顶级附魔拳套加成的攻击力已经足够击破对方变得越加脆弱的战气护罩，重创对方。
“愤愤愤愤愤...”
吴谛捂着断臂，疼得满头大汗直哆嗦，索性让这阵哆嗦加快自己抖嘴皮子的速度，机枪炮般的火球术对着倒飞出去的德莱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这次，他要保证对方再也爬不起来！
大地在这样的疯狂轰炸中震动，弥漫整片场地的冰晶如同碰到热铁的蜡烛般消融。
又是足足十数秒过去，吴谛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面色苍白地跪倒在地，觉得浑身像被冷水侵泡般冰凉。
等浓烟散去，熊熊火焰大坑中躺着一具死尸般的高壮身影。
失血过多让他头胀耳鸣，视线逐渐模糊，不过勉强也能看得清楚敌人的状态。
然而，紧接着吴谛面色疯狂，盯着躺在那里冒烟的德莱，忍不住吼叫起来。
“啊啊啊！你TM还没死啊！”
伴随着吴谛的吼声，如同尸体般平躺的德莱也猛地睁开眼睛突然狂啸。
“吴谛！！你错了！！！你错了啊啊啊！！！”
成为一个血人的他挣扎着爬了起来，重伤之下，雄壮的身躯现在不再有活力，反倒形似蹒跚老人。
吴谛有惊人的毅力与意志，德莱就没有吗？
不，德莱同样有。
只见这名烈焰中矗立的疤面身上爆发出更强大的战气光辉，嗡嗡地吹灭周身的火焰与烟雾，铁塔般的身影如同戾气冲天的地狱修罗。
是的，本该完全消耗光的战气竟然又冒出来，并且比之前吴谛见到的更强，更明亮。
这种恐怖的场面吴谛很熟悉，他自己也在之前特训时亲身经历过。
那是...晋级了！
六级巅峰的德莱，在绝境中晋升到了七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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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谛虽然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面色却逐渐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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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感觉错，你就是这种蠢货吧…”德莱仰面躺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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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呵…”德莱嘲讽地笑道。
“自由和山巅上的空气相似，对弱者都是吃不消的”
“……”
吴谛捏紧拳头，沉默以对。
“太像了，太像以前的我了…”
德莱却瞟了眼吴谛，感叹起来。
接下来，他简直像是给吴谛讲寓言故事那样，缓缓叙述着自己的一切。
“那会儿我是个画家，梦想嘛…是画出让所有智慧生命看了都会觉得美的画，所以踏上周游英吉利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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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途中遇到爱人，结婚生子，日子清贫，不过没关系，我们每天都很幸福，你体会过吗，就是那种每晚躺在床上，都会情不自禁捏住胸口的幸福感…”
讲着，德莱那丑陋的疤面浮现回味之色，露出诡异的微笑，甚至莫名带给吴谛一种温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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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意义啊人生意义，多么可怕，多么无懈可击的四个字，只要冠上它，什么愚蠢的行为都会显得好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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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莱说着，缓缓站了起来。
“没有意义！什么都没有意义！”
这里分明是小镇外的荒野，但吴谛眼中，却仿佛看到这个男人是从最恐怖的地狱中站起来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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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莱以一种盼望的语气将这个消息告诉吴谛，此刻他的内心深处，是多么希望对方也像曾经的自己那样崩溃。
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再次证明他的“真理”没有任何问题。
吴谛听后也不出所料地顿时脸色铁青。
卡洛儿与露比她们也跟过来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两人已经遭到围攻？
怎么办，以那两人的实力，怎么赢得了？
…但愿她们能理智些，发现不对就赶紧用保命道具逃命吧，吴谛担忧地想着。
“她们死了，你也会死，现在懂了吧？”
“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理就是弱肉强食，除了力量强大，其它一切都是虚的！毫无意义的！”
另一边，站起来的德莱伴随自己话语，一步步向前踏来。
“懂你M个球！”
吴谛咬牙，眼神也变得无比疯狂。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不，即使你说的是对的...但我永远不可能承认！”
“要说懂了，现在我也确实懂了一件事…”
吴谛说着，也迈动步子缓缓朝对方走去。
“那就是，老子不管输给谁，都不能输给你！德莱！”
说完，竟两腿一蹬，带着决一死战的气势快速冲向对方。
“啊啊啊！吴谛！！”
德莱也吼着跑起来，他必须要把这个无比可恨的，与“过去的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杀死。
于是无人荒野上，两道身影重新撞击在一起，狂风扩散。
拳套对拳套，拳峰对拳峰。
两人姿势一样，都是大步侧跨，扭转身躯，同时带动狠砸出的两只拳头精准地对在一起！
轰隆声中，坚硬的地表呈圆形崩裂，吴谛像是被一柄大锤击中般向后倒飞在半空。
他却不惊反喜，感受这个力度，没有那么不可抵挡了，速度也并非完全看不清了。
自己之前那通持续攻击是有效果的，德莱的战气罩都立不起来，明显战气见底了！
“我战气见底了你就有机会吗！”怒吼从耳旁传来。
紧接着，半空中吴谛又被追击来的德莱锁定。
快速连打，依然不给喘息机会的狂暴攻击。
一片密密麻麻的拳影下自动闪避掉绝大部分，漏掉的两拳则打在吴谛交叉防御的双手上。
噗通一声尘埃飞扬，他砸进地里形成小坑，强劲的力道撞击让他口鼻喷出血丝。
“咳，愤愤愤…”
吴谛赶紧一边翻滚着躲避上空继续攻来的身影，一边嘴里抖动着，用火球术持续骚扰。
德莱仅剩的战气加持于身，满天烟花中金光突破一切阻碍追上吴谛，像是踩蟑螂般抬起脚踏下。
踏碎的地面上并没有发现吴谛的身影，对方已经狼狈地滚出攻击范围，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德莱见此紧跟而上，双拳掀起狂风连续轰出。
自动闪避再次发动，吴谛瞬移到拳劲范围旁，抓住时机瞬间出拳。
这次德莱吃一堑长一智，害怕吴谛的“变戏法”，不敢像之前那样冒失地撞进吴谛防御盲区。
只见他整个人腰部一扭，侧翻起来躲过吴谛的拳头，顺便带动离地的双脚朝着吴谛头部一个回旋踢。
“绝！”
早已准备好的吴谛嘴唇抖动，靠着突然在两人中间的大冰块躲过连环踢击。
随后动作不停，在冰晶弥漫，星光点点之中，一边后退一边继续施法。
“绝绝绝绝绝…”眨眼冰块堆积如山，寒气下沉到地面的雾气弥漫。
冰块对面一直传出清脆的爆裂声，那是德莱在不断破坏射去的冰块。
他又要玩什么把戏了…德莱警惕地想着，双拳不停挥动，打得冰渣四散，整片区域像在下雪。
拳劲连绵爆发，冲击波很快击散了前方一切碍眼的冰晶与寒气，映入德莱瞳孔的却是满世界迷幻至极的光彩。
而吴谛的身影又不见了，四周悄无声息。
是的，自从发现冰晶可以折射扭曲光线后，吴谛就一直默默地在让这片场地布满冰晶。
那些巨大的冰块被德莱轰碎到半空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导致整片天地仿佛成为了五光十色，耀眼彩虹交织的梦境。
在这样的环境下逃跑，无疑是最方便的。
他逃了！？那个该死的孬种！！
德莱眼睛气得充血，没空去清理这片环境，疯狂地朝记忆中，几秒前吴谛消失的方向追去。
也对，小镇那边还有个恐怖的八级贤者，还有一群王都强者，吴谛有什么理由跟他在这儿死拼？
吴谛只要拖到救兵赶来一切都结束了！
而就在德莱心急着追击之时，迷幻彩光与漫天冰渣中，一枚拳头出现在他的侧面。
原来没逃！？
德莱瞳孔一缩转身应对，很明显这又是一出装作逃跑实际找机会偷袭的戏码。
这光线对德莱能构成干扰，但对有透视与自动瞄准的吴谛而言等于不存在。
更让德莱头晕的是，吴谛这只挥来拳头白净无比，根本没有戴拳套！
来不及完全躲避，现在，极短时间内他又要面临选择了，要不要理会这只没戴拳套的拳头？
不理会，要是下一秒像之前那样突然出现一只拳套打中自己...
脑中念头一闪而过，德莱下定决心，狠狠朝对方挥出了拳头，哪怕对方这一拳看起来毫无威胁，但他不愿意再赌了。
只听见噗嗤一声，吴谛挥过来的那只手上居然直到最后都没有戴上拳套。
自动闪避在互相攻击的时候不会判定，后果便是那条手连一秒的阻碍都起不到，瞬间被德莱的拳头轰成了碎肉，夹杂着碎掉的骨头爆开。
“什么！？”德莱瞪大眼睛。
“啊啊啊啊啊！！”
鲜血喷洒，整整一条手臂被轰爆的吴谛红着眼动作不停，另一条戴着拳套手趁机砸在了德莱脸上。
他就是坚信对方不会对自己这毫无威胁的一拳置之不理，并且动作迟缓了不少，所以才狠心牺牲整条手臂来换取这一击。
德莱第二次被砸得倒飞出去，顶级附魔拳套加成的攻击力已经足够击破对方变得越加脆弱的战气护罩，重创对方。
“愤愤愤愤愤...”
吴谛捂着断臂，疼得满头大汗直哆嗦，索性让这阵哆嗦加快自己抖嘴皮子的速度，机枪炮般的火球术对着倒飞出去的德莱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这次，他要保证对方再也爬不起来！
大地在这样的疯狂轰炸中震动，弥漫整片场地的冰晶如同碰到热铁的蜡烛般消融。
又是足足十数秒过去，吴谛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面色苍白地跪倒在地，觉得浑身像被冷水侵泡般冰凉。
等浓烟散去，熊熊火焰大坑中躺着一具死尸般的高壮身影。
失血过多让他头胀耳鸣，视线逐渐模糊，不过勉强也能看得清楚敌人的状态。
然而，紧接着吴谛面色疯狂，盯着躺在那里冒烟的德莱，忍不住吼叫起来。
“啊啊啊！你TM还没死啊！”
伴随着吴谛的吼声，如同尸体般平躺的德莱也猛地睁开眼睛突然狂啸。
“吴谛！！你错了！！！你错了啊啊啊！！！”
成为一个血人的他挣扎着爬了起来，重伤之下，雄壮的身躯现在不再有活力，反倒形似蹒跚老人。
吴谛有惊人的毅力与意志，德莱就没有吗？
不，德莱同样有。
只见这名烈焰中矗立的疤面身上爆发出更强大的战气光辉，嗡嗡地吹灭周身的火焰与烟雾，铁塔般的身影如同戾气冲天的地狱修罗。
是的，本该完全消耗光的战气竟然又冒出来，并且比之前吴谛见到的更强，更明亮。
这种恐怖的场面吴谛很熟悉，他自己也在之前特训时亲身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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